他們送銀子。”
“養匪為患。”嚴一凌勾了勾唇。
“是否提審過這些賊匪?”奉臨問。
“微臣不敢馬虎,擒獲之後便隨即提審。奇怪的事,他們都不知道是在替誰賣命。只說那人半年才來一次,一次就給足半年所需的銀錢。張太醫之孫被劫之前,那人才剛剛去過,留下銀錢和書信指點他們該做什麼就走了。”
總覺得這麼辦事的,像極了皇后的手段。
但是嚴一凌也意識到一點,那就是因為自己恨透了皇后,所以所有不好的事情都會往她身上聯想。怕就怕萬一不是皇后,便宜了真正下手的人。
“就當真沒有一點痕跡可查?”奉臨眉心凝結這薄薄的怒意。
赫連只看了一眼,就瑟瑟搖頭。“回皇上,微臣想盡辦法,才從一人口中得知。三年前,他們的確是靠打家劫舍度日,卻在攔截此人時險些喪命。後來,那個人留下他們的性命,還留下銀子,事情就變成了現在這樣。”
越說越懸了。還頗有江湖氣。
嚴一凌聽的聚精會神,只覺得赫連跟說評書似的。
“其中有人好奇,偷偷跟著過那個人。但半路上就被發現了,被暴揍一頓以示警告。從此就沒有人再敢窺探這個神秘人的身份。只知道,是個男人。”
說了等於沒說。
天底下會武功的男人多了去了。
皇城裡,又會武功,又有錢的男人也一抓一大把。
嚴一凌沒好奇的瞪他一眼。“赫連大人是不是糊塗了?”木序有技。
“娘娘,微臣……”赫連嚇的臉色發青。“大事當前,微臣萬萬不敢糊塗,娘娘您何出此言?”
“本宮怎麼記得,皇上限期三日,是你要據實查明整件事。”嚴一凌不緊不慢的說:“現在只追查到匪患就斷了線索,不是糊塗了又是什麼?”
分明她的語氣就是很平淡的那種,怎麼這話聽起來就叫人心裡毛毛的?
奉臨竟也有這樣的感覺,側目看了一眼身旁的女子。
“皇上,您說該怎麼辦好呢?”嚴一凌發覺他看著自己,遂將難題推給了他。
不等皇帝開口,她又猛得一震:“臣妾想起來了,當日皇上有說過’提頭來見’,不知道還作數麼?”
“娘娘饒命啊,微臣並非不盡心,實在是沒有辦法。”赫連嚇得不輕。看著這位嚴貴妃嬌美動人,怎麼三言兩語就把自己的命給要了去。
奉臨沉默不語,只是凝眉看著赫連。
嚴一凌知道皇帝是捨不得殺這個什麼提督。“我說赫連大人,皇上一向仁慈。但是軍令如山的道理,你身為提督,總要比我這個小女子明白得多。此事不光牽扯到張太醫的孫子,還關乎楊貴嬪腹中的龍裔,那可是皇上的親骨肉。真要鬧得不明不白收場,本宮只怕你得引頸待戮了。”
與其說是她在恐嚇赫連,倒不如說是在給自己警醒。
奉臨明白,她是受夠了窩囊氣,不想再忍著。“再去查。朕再給你三日。如果三日之後,你再對朕鬼話連篇,就不必再面聖。”
“是啊,自己把自己腦袋剁掉就是了。”嚴一凌煽風點火的樣子,的確有點壞。
“微臣遵命,謝皇上隆恩。”赫連真是滿肚子的苦水倒不出來。怎麼就遇上這麼個女人,真不是活倒黴麼!
還沒等赫連退下,素惜就接了楊貴嬪過來。
楊絮一進書房,就看見跪在地上的提督。匆匆向皇上欠了個禮就問:“怎麼樣,事情弄清楚了吧!是誰要挾張太醫隱瞞本宮有孕的事情?”
赫連黑了臉,一句話也不敢答。
楊絮急不可耐的走到他身邊,怒氣衝衝的問:“你是聾了還是啞了?本宮問話你沒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