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浪靜是因為白錦堂需要透過一些正式的手續來完成白玉堂的調令,而白玉堂沒有表現出來是因為這人沒心沒肺慣了從來不在乎!但他自己卻無法若無其事,沒有辦法去想像離別那一日的到來,甚至沒有辦法再認真地看那人一眼……他怕。
怕他離開,怕他就這麼從自己的生命中走進又走出,然後成為一個遙遠的背影,漸行漸遠,直到再也看不見。可他卻沒有辦法做什麼,他什麼也做不了,甚至不敢開口去問一句你究竟走不走,只好小心翼翼地避免著接觸,躲避著他的目光,如同躲避著那些細細的瞄準紅外線。
於是一個沉默著不言不語黯然神傷,一個冷淡著不聞不問滿腔怒火,低氣壓圍繞著兩人遲遲不散,連帶著周圍一圈損友在悽風苦雨中生活得好不憂傷。
首當其衝的就是王朝等四人,跟展昭說話卻走神,跟白玉堂說話遭冷眼,所謂是可忍孰不可忍,苦哈哈的四人在這種狀態持續一個星期之後終於忍無可忍地爆、發、了!
於是他們去找了智化和歐陽春。
作為狐狸,智化有著一雙敏銳的眼睛和一個靈活的頭腦,早早地就發現了展昭的不對勁,緊跟著也發現了白玉堂的反應,好笑之餘又有些莫名的欣慰,突然就很想模仿古裝劇裡面仙風道骨鶴髮童顏的前輩高人摸著鬍子一聲笑嘆:“年輕就是好啊……”
故弄玄虛是他一貫的風格,所以當那四個呆頭鵝找來的時候他只是微微一笑,笑得四人雞皮疙瘩紛紛揭竿而起,冷汗順著脊柱下滑:“到底怎麼回事?”
智化瞥了一旁笑而不語裝深沉的歐陽春一眼,嘿嘿兩聲,“哎呀,這個事情嘛,怎麼說呢……”
呆頭鵝們豎起了耳朵。
“還是別說了吧……”
如果是在動漫裡面,這四個人的額頭一定已經暴起十字形的黑線了,但是這不是動漫,於是四人眼巴巴地望著智化就差沒擠兩滴眼淚出來了。
“嘿嘿,他們啊,折騰折騰就好了,這會兒不折騰,以後還有的折騰呢,所以趁早折騰夠,以後就不用再折騰了,否則若是等到以後加在一起折騰,非得折騰死人不可……”
被“折騰”得頭暈腦脹的四人徹底陣亡。
看著四人灰溜溜地回去繼續接受那兩人的折騰,歐陽春終於忍不住搖頭嘆了出來,“你也是,何必跟他們繞這麼大彎子?”
“嘿!”智化狐狸眼一挑,“我跟他們繞彎子?這八字還沒一撇呢我能說什麼?這四個沒腦子的萬一說漏了嘴給那魔星知道了,那咱還過日子不過?”
“怎麼就八字沒一撇了?上個星期你還指給我看小展看小五那眼神兒呢……”
“眼神兒是一回事,真的有點什麼是另一回事!”智化一臉的恨鐵不成鋼,“你以為誰都跟你當初似的……”他及時剎住嘴,瞪了已經開始傻笑的歐陽春一眼,拿起毛巾往外走,“走了走了,洗澡去,愣著這兒幹什麼,又不是衙門,稀罕你在這兒充門柱!”
於是昂藏七尺威風凜凜的歐陽大棕熊就這麼顛兒顛兒地跟在狐狸後頭走遠了。
僵局一直持續,因為沒有破局之人。而局中人霧裡看花水中望月,各自糾葛,各自糊塗。
轉機發生在那之後的週末。
翻著訓練成績,包拯越看越不滿意,公孫策又一頭扎進了實驗室繼續鼓搗上回的迷藥,搞得他一個人孤單寂寞無聊透頂,索性便大手一揮一聲令下就把人分成了紅藍兩撥,給了基本裝備就扔到林子裡搞對抗賽,時間是從頭一日的早7點到第二日的晚7點,沒有規則沒有條例也沒有領導,完全放野任由自生自滅,只要別真的鬧出人命就行。參加者一旦被奪了臂上紅或藍的袖章就意味著“死亡”,必須立即退出,最後由是否“存活”以及奪取的袖章數量來判定最後成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