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向前,“如果你還想吃到東西,就給我閉上嘴。”
“閉嘴可以,但總可以睜開眼睛看你吧?”阿籬緊跟著司徒悵,賊兮兮地笑,有句話叫秀色可餐,沒想到這句話竟也可用在這男人身上,光瞧著他,她竟已半飽。
“不許!”他沉聲一吼,不許她將垂涎的眼神粘在他身上。
“也不許,”她語帶惆悵,唉了一長聲,“你好霸道,算了,不許就不許!”她閉上眼,連帶著也停下了腳步。
“你又在做什麼了?!”走兩步沒見她跟著,司徒悵轉過身,望著那留在原地緊閉著雙眼的丫頭不覺一肚子惱火,沒了她就沒了溫嵐!他只得往回走。
“是你不許人家看你的,”阿籬說得順溜,“但眼睛若睜開就會看見你,不睜開又不會走路,沒法子,我只得停住了。”
“睜開眼睛走路!”他在她眼前站定,一臉沒轍,“我讓你看。”
“不要!你好凶。”阿籬眼睛閉得更緊,“與其看個兇巴巴的惡男人,我寧可閉著眼睛哪兒也不去,你走吧,別當是我死纏著你。”
“你……”司徒悵渾身火氣,在想到颯騏亞時咻地滅了火,他擠出難看的笑,“我不兇了也不惡了,咱們好好去吃個東西,成嗎?”
“不成!”阿籬扭頭換方向,“你連我的名字都不喊,說不兇是騙人的。”
“阿籬乖。”司徒悵跟著移動腳步,努力不讓她的名字像自齒縫裡迸出,“這會兒總能走了吧?你不是也餓了嗎?”
“不走!”阿籬回答得乾脆。
“為什麼不走?”氣紅臉的司徒悵生怕自己將要爆了血管。
“折騰了這麼久,害人家餓得沒了力氣,沒人攙,我走不動。”
請搞清楚到底是誰在折騰誰!
還是說,她想讓人打斷了腿才肯走?
司徒悵在心底怒吼,卻又怕阿籬還有更刁鑽的要求,咬咬牙認命的向阿籬伸出了手。
阿籬自眼縫中窺知詭計得逞,甜甜笑開,身子一縱,兩手伸向前不是去牽司徒悵的手掌,而是攬住他手臂,像只樹獺掛在樹上般賴在他身側。
“你……”他的咒罵聲停在喉中。
矮他一個頭的阿籬,小小身子柔軟地貼緊著他,嘴裡含糊的發出讚歎。
“好幸福!”
他突然間說不出話來,算了,這丫頭雖可恨可惱,卻也有一絲絲的可憐。
“你不這麼認為嗎?”阿籬歪過頭,睇著他笑,“在這世上有個人願意讓你攙著手,願意讓你仰賴,願意聽你說話,願意陪你吃飯,甚至,願意對你發脾氣!這都是幸福了!”
懶得與她多囉嗦,司徒悵不耐煩點點頭,只盼她能就此打住。
“我就知道你會懂的!”毫不在意他的冷漠,她笑得很甜,偎著他想到即將可以餵飽的肚子,忍不住笑得更開心。
“你能不能收斂點?”他沒好氣的瞥她一眼,像是被押解上路的人犯。
“不能!”她理直氣壯,“幸福只能揮霍不能收斂!揮霍之後才能源源不絕重生,收斂了卻可能會蒸發不見唷!”
這是什麼怪論調?他嗤之以鼻,懶得搭理。
她也不在意,只是嗯呀嗯地開始哼唱著不知名的小曲。
他聽著聽著,原覺刺耳的聲音,一段路後竟也慣了,還有,她身上的那股怪味兒似乎也較不那麼刺鼻。
甚至於,那雙纏緊他不放的小手,似乎也沒那麼沉重,司徒悵心底突然冒出一股從未有過的情緒,他向來喜歡四處遊蕩,喜歡漂泊無定,不明白,這會兒突生的踏實感究竟是什麼?
難道真如丫頭所說,這……
就叫幸福?
什麼叫幸福?
知曉了自個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