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哥不知道這條在上海很有斤兩的過江猛龍為何要跑題,換做別人早就暴躁罵娘,現在卻還是耐著性子笑道:「當然,劉欣嘛,杭州出了名的大公子哥,這傢伙可不是善茬,道上私下都喊他拼命三郎,賺起錢來不要命,生意場上人品出奇差,連合夥人都沒幾個有好下場,吃獨食出了名,玩起女人來不要命,聽說吃牛鞭海狗鞭就跟吃飯一樣,一晚上要折騰好幾個女人才舒坦,花樣百出,杭州做皮條生意的都怕他,再就是踩人不要命,有個好老子就是有資本得瑟,加上仗著在省軍區也有關係,這幾年還好,前些年連我們在上海那邊都聽說過他的事情,這次風水輪流轉,竟然被人戴綠帽子,活該他倒黴。」
僅在桐鄉有點跳的瘦猴聽這些,就跟聽書一樣,只有羨慕和畏懼。
稍晚一些成為德哥玩物的旗袍女則豎起耳朵,對於這種不進圈子就註定聽不進耳朵的事情,女人往往都會覺得新奇,連那個美院的青瓷花女孩也不例外。她在中國美院的日子裡也會有一些應酬,之所以被德哥看上眼,是一次在西湖邊上的凱悅酒店進行古箏演出,德哥當時摟著個女人在大堂喝咖啡,以德哥的手段,並沒有霸王硬上弓,只是跟她要了個手機號碼,隨後拉著她在杭州玩了一個星期,最高檔的場所逛了一圈,最奢侈的名牌買了個遍,一開始她不要,德哥只是笑著走出杭州大廈後丟大馬路上,在這種強烈攻勢下,她逐漸屈服,當時他還有一個談著的男朋友,也是餘姚那邊的富二代,她都被帶著進過家門,不出意外畢業後就可以談婚論嫁,可最終不知道德哥用了什麼手腕,竟然讓她那個在學生中算闊綽的男朋友主動提出分手,她毫無退路可言,就戰戰兢兢踏進了德哥這個對她來說很陌生很驚險的世界,其實她不是沒有悔意,但破罐子破摔的心態作祟,一直走到今天,來烏鎮前的昨天在杭州雷迪森大酒店房間裡德哥甚至直接開口讓她跟一個陌生人陪睡,她當著德哥的面大哭了一場,德哥二話不說丟給她一張卡,說不是喜歡q5嗎,卡里60萬,包牌照都拿得下來。她能說什麼做什麼?拿著卡就跟到烏鎮,結果竟然是一個言談氣質相貌都和德哥相反的男人,讓她生不出一點反感,而這個一口北京腔的30歲男人也只是讓她煮茶,隻字不提過夜的事情,她甚至有一股不可抑制的衝動,希望他能在晚上對她做起初最不願意設想的事情,然後暗示他帶她離開德哥,即便也僅是註定著一個圈子走進另一個同樣不可以奢望幸福不會平靜的圈子。
青瓷花旗袍女孩抬頭瞥了眼連四十多歲德哥都要稱呼一聲虎哥的三十歲男人,眼神複雜,她喜歡這個男人說話的語調,似乎永遠不會大大咧咧,不會帶髒字,沉穩有力,卻有一字千鈞的氣勢,她並不是一般的花瓶,知道這種底蘊,不是德哥這類出人頭地後也難以掩飾暴發戶本質的男人可以同日而語。
無形中已經征服煮茶女孩的光頭儒雅男人並沒有絲毫得意,對她看似漫不經心望向自己的視線也故意視而不見,舒舒服服靠著藤椅,說道:「那德哥就不好奇哪個人才竟然敢去騎劉大公子的女人?」
德哥愣了一下,灌了一口茶,他對茶沒半點興趣,之所以如此附庸風雅,純粹是為了應付眼前男人的喜好,捏著懷裡豐腴旗袍女人的下巴,笑道:「這個不太清楚,只聽說是河北那邊的人,對了,我一直想知道這破事最後是怎麼擺平的,那個人才到底啥下場,掛了沒?」
光頭臉上浮現一個不好說是何種性質的彆扭笑意,端起茶杯,卻沒喝酒放下,道:「如果掛了,還有我什麼事。事實上,這傢伙,不僅沒掛,還活蹦亂跳,要不怎麼可能拿槍頂在你小弟的腦殼上。」
德哥愕然。搞到最後,竟然是這個猛人在他的地盤上惹是生非,心裡對王旭辦事不利的惱火就淡了許多,畢竟他在桐鄉跟土皇帝一樣,在上海也混得不錯,但自認不能跟劉欣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