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地青娃作了個手勢。
青娃一愣,旋即領命而去,不多時,提督府後方的柴房裡,便響起了一陣陣淒厲至極的慘嚎,若有耳力驚人者,也許還能聽到烙鐵落在人肉之上的哧哧聲,骨頭斷裂的聲音。
吳格非面色如土,知道監察院開始用刑了,聯想到傳聞中監察院那鬼神共懼地手段,知州大人的手抖了起來,卻是強抑著緊張與害怕,奮勇建議道:………大人,此舉……只怕不妥。”
範閒明白他的意思,此時提督府內還有許多水師之人,自己如此光明正大地用刑,只怕會激起公憤,不過……範閒本來就是存著這個念頭。
在暴力與屈辱的雙重作用下,水師將領們要不然就是憤火地發出最後的吼聲,要不然就是被嚇得心肝亂跳,向自己坦露出最深層的心思。
事情果然如吳格非擔心的那樣,被軟禁在提督府裡的水師將領們聽著這慘嚎連連,都走出了自己的房間,面帶憤然之色盯著範閒。
()
範閒卻是看也不看一眼,說道:“原來諸位將軍都還沒有睡,有沒有什麼話想說的?”
正說著間,忽然聽著提督府外面也鬧了起來,聲音漸漸傳入圓中,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範閒皺了皺眉頭,問道:“怎麼回事?”
夜已經這般深了,提督府早已被重重包圍了起來,壽宴上的事情也被封鎖住了,外面是些什麼人?
吳格非抹了抹額頭上地汗,吩咐一名衙役出去看了看。那名衙役回來後,帶著一絲為難之色稟報道:“是將軍們家裡的人。”
原來訊息雖然封鎖住了,但水師畢竟常年在膠州經營,仍然有人想方設法放了些風聲出去,尤其是此時早已夜深,那些將軍們的如夫人與小妾們發現自家男人始終未歸,自然有些擔心,又收到那些風傳的訊息,雖然不知是真是假,卻依然還是派人來接人。
範閒笑了笑,旋即又想起被自己留在大廳之上的那些富商代表與江南的商家,心想果然是瞞不了多久,只是希望城門關了之後,港口那邊的反應能夠慢一些。
吳格非有些為難地看著範閒,而那些將軍們則是面色有些複雜,他們也沒有想到自家的那些女人們竟然有這麼大的膽子,心裡也在納悶,是誰放出的訊息呢?
……
……
“既然都來人接了。諸位將軍都回吧。”
範閒地這句話,讓場內所有的人都傻了眼,不是要軟禁嗎?怎麼就這般放了。
範閒輕聲說道:“本官是奉旨查案,既然黨驍波已然自暴其罪。那些隱藏在水師中的惡鬼也都跳了出來,諸位將軍只不過是受了牽連,本官自然不會難為。”
這些將領們面面相覷,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是真地。
“回吧。”範閒微笑著說道:“雖然本官急著與諸位將軍談心,不過總不好得罪了諸位嫂夫人。”
膠州城內無正妻,都是這些水師官兵們討的小老婆甚至是姘頭,範閒這般說著話,反而讓這些將領們有些尷尬。
而此時,柴房內黨驍波與那幾人的慘呼聲又響了起來。
外面的婦人們似乎也聽著了,帶著家丁們高聲喧鬧了起來。
一時間。提督府內外,好不熱鬧。
將領們帶著狐疑不安離開了提督府,但知道膠州城內一定有監察院的無數雙眼睛正盯著自己。自己不要想著與城外的水師聯絡,就算聯絡上了,日後也根本無法向朝廷交代。
至於範閒最後說的那句話,更是深深地落在了將領們的心中。
談心……這也是要分先後的,提司大人是給了自己這些人一個回到朝廷懷抱的機會。就看誰搶先深明大義,來向提司大人坦露心跡吧……
各懷鬼胎,各有心思。這些將領們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