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挨著門板坐下,原先以為都流乾了的眼淚又順著刺痛腫脹的眼眶流了下來。
哭得累了也餓得狠了,花楹縮成一團靠著牆昏昏沉沉的睡去,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身旁的小門忽然傳來了鑰匙開鎖子的聲音,花楹還沒來得及睜眼那扇小門就被大力推開了,門板狠狠地刮在她挨著門邊的膀子上,鮮明的疼痛感刺激的她頓時痛叫了一聲。
“喲,還能出聲兒,看來還餓得不夠狠嘛。”豆大的一點光明飄飄忽忽的從外面飄進來,即使這光線微弱的連端著油燈的人都照不清,但雙眼已許久未見光明的花楹還是覺得眼珠子刺痛難當,禁不住抬起胳膊擋住了那點光線。
“擋什麼擋?早晚要被人狠狠地扯了下去,聽來人的聲音像是那天晚上被人稱作春姨的那個人,她尖利的指甲深深的刺入了花楹的皮肉,花楹吃痛的倒抽著涼氣兒,此前還混沌不清的腦子總算清醒了點。
花楹以前在府裡的時候就深諳見風使舵之道,這幾天在這個春姨手上吃了恁多地苦,她真的是打從心底怕了春姨,所以現在她下意識的就放低了姿態一臉哀慼害怕的央求道:“是是。我知道錯了,求你不要再打我了,求你給我一點吃的。”
見花楹服了軟,春姨得意的笑了兩聲,另外一隻手捏著花楹的下巴託高她的臉,在她身旁幫著掌燈地小丫頭立即聰明的將燈盞移到了花楹地臉旁。春姨仔細的看了看花楹的臉哼了一聲:“嚐到我的手段知道疼了?那以後你就放聰明點兒別想著逃跑也別想著尋死覓活地跟我作對,我醜話說在前頭,餓你飯潑你冷水那還是我心疼你了。老孃還有多少手段沒使出來,保證你是想都想不到!”
花楹忙不迭的點頭稱是。春姨冷冷的笑著鬆開手往身後招了招,一個小丫頭立即捧著兩個冷硬饅頭送到了花楹面前,往日膾不厭細食不厭精的花楹別說饅頭了,就是做的稍微不太好看的七珍包子都不屑一顧。但是現在餓得狠了,居然劈手奪過那兩個硬度快趕上石頭蛋子的饅頭就往嘴裡塞,一口太乾咽不下去還噎的直翻白眼,哪裡還有以往精緻優雅地樣子?
春姨袖著手站在一邊無數的她已經知道這位嬌生慣養地大小姐已經屈服一大半了,只要接下去再給她下兩劑猛藥,保證她從此以後俯貼耳說往東不敢往西。
兩個雞蛋大小的饅頭沒兩下就吃了個精光,花楹意猶未盡地將手上沾著的碎渣渣都吃了個乾淨。春姨呵呵笑了兩聲。保養得宜地臉上這會兒居然帶著尚能稱得上是和藹的微笑,她從袖子裡拿出自己的巾子蹲下給花楹擦了擦手放柔了聲音問道:“姑娘現在好點了麼?哎呀。姑娘要是早點這麼聽話也不至於吃這麼多苦頭了嘛,來。告訴春姨,你叫什麼來著?”
肚裡有了存貨人也就有了底氣。不過花楹還是不敢與春姨正面起衝突。態度小心翼翼地很:“我叫花楹。”
“花楹是吧?是哪兩個字?”春姨說著話就將花楹扶了起來。手一抬花楹還以為她又要動手打人。條件反射地舉高胳膊就護住了頭。春姨愣了一下。接著才咯咯大笑了起來。安撫地拍了拍花楹圓潤地肩頭。方才給花楹遞饅頭地小丫頭又捧了一身兒衣服走到了花楹身邊開始為她著裝。
花楹見春姨不是要打她才鬆了一口氣。由著那小丫頭幫她飭。她趕緊回了一句:“花朵地花。木字旁一個充盈地盈。”
春姨看似滿意地點了點頭:“嗯。果然是大家閨秀。名字也雅緻秀氣地緊。姑娘是哪裡人士?”
聽到這個問題花楹畏縮了一下。她囁嚅了半天。硬是不好意思將自己地身份說出來。她懼怕地看了春姨一眼。腳下也不自覺地往後退了兩步。生怕春姨一個不高興就大耳刮子閃過來了。
但春姨明顯是大棒+糖果地忠實執行。這會兒她慈愛地樣子簡直就像是肯德基地老孃一樣。呃……這比喻跨太遠了。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