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施雲深的簡訊像一顆石子,投入我平靜的心湖,激起層層漣漪。
我立刻回撥電話,電話那頭傳來他略帶不耐煩的聲音:“繆清,你那邊怎麼回事?我那幅《怒放的生命》在運輸途中出了點狀況,現在岌岌可危,隨時可能損壞!”
我的心猛地一沉,一股涼意從腳底直竄頭頂,額頭瞬間冒出一層細密的冷汗。
這幅《怒放的生命》是施雲深的代表作,價值連城,如果在我籌備展覽期間出了任何問題,不僅會讓施雲深對我產生不信任,也會給這次展覽蒙上陰影。
我緊緊握住手機,努力讓自己的聲音保持平靜:“施老師,您彆著急,具體是什麼情況?我立刻安排人處理。”
“具體情況?你自己去看看就知道了!記住,如果我的畫出了問題,我絕不會善罷甘休!” 施雲深說完,便氣沖沖地結束通話了電話,留下我獨自面對這突如其來的危機。
我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我一邊聯絡運輸團隊負責人,一邊驅車趕往現場。
車窗外的景色飛速倒退,我的心中卻越來越焦躁。
我不斷地在腦海中模擬各種可能發生的狀況,以及應對方案,彷彿置身於一場無聲的戰鬥中。
到達現場時,我看到那幅被嚴密包裹的巨型畫作,正被小心翼翼地從貨車上卸下來。
畫作外面包裹著厚厚的防撞材料,但依然能感受到它帶來的巨大壓力。
我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雙腿微微有些發軟。
運輸團隊的負責人,一個身材魁梧的中年男人,看到我走過來,連忙迎上前:“繆小姐,情況不太好,畫作的支撐結構在運輸過程中出現了一些鬆動,我們正在想辦法加固。”
我沒有說話,而是繞著畫作仔細觀察。
我注意到,支撐畫作的框架連線處確實出現了裂縫,如果再不採取措施,很可能會造成畫作內部的結構性損壞。
我蹲下身,仔細研究起畫作的結構。
雖然已經大學畢業2年了,但我曾經在大學裡選修過一些美術材料學的課程,對繪畫作品的結構有一定了解。
我拿出隨身攜帶的筆記本和筆,一邊觀察一邊記錄。
我發現畫作的支撐框架使用了特殊的榫卯結構,如果能找到合適的支點,或許可以暫時穩住局面。
我的手指在畫作的框架上輕輕摩挲,尋找著最佳的著力點。
我將自己的想法和運輸團隊的人員溝通,提出了一些大膽的保護建議,例如利用軟性材料填充空隙,在薄弱的連線處增加支撐。
那些久經沙場的運輸人員,看著我認真記錄的樣子,以及提出的這些新奇的保護方法,眼神中都流露出驚訝和佩服。
就在這時,我的手機再次震動,這一次,是宮凜發來的簡訊:“清清,我到了,你在哪裡?”
看到宮凜的簡訊,我懸著的心稍稍放了下來。
回覆了他我的位置後,我繼續投入到緊張的搶救工作中。
汗水順著我的額頭滑落,浸溼了我的衣領,但我絲毫沒有察覺。
我彷彿忘記了時間,忘記了疲憊,眼中只有這幅珍貴的畫作。
經過幾個小時的努力,我們終於成功地加固了畫作的支撐結構,確保它能夠安全運輸到展覽場地。
我長舒一口氣,緊繃的神經終於放鬆下來。
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湧上心頭,我感到渾身無力,但臉上卻洋溢著自信的笑容。
運輸現場的緊張氣氛也逐漸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輕鬆的氛圍。
我抬頭望向天空,夕陽的餘暉灑在大地上,將一切都染成金黃色。
我感到一陣倦意襲來我還有很多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