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般的平靜語言下,卻夾雜的是最無情的事實,最尖銳的刺痛,最黯然失魂的絕望。
清淡的話語飄蕩在一室的靜寂中,墨銀,墨之,墨離,三人早已經深深的皺起了眉頭,眉眼中閃爍的不是同情,而是殺氣,最冷烈的殺氣。
抱著雲輕的獨孤絕,什麼表情也沒有,只定定的看著,雲輕,沒有暴躁,沒有發狂,甚至連一絲眼神都沒有變換,看上去與雲輕一般的平靜。
但是瞭解他的墨銀他們知道,越是平靜的外表下,裡面的岩漿越是瘋狂,暴怒的獨孤絕會血流成河,但是平靜的獨孤絕,不會流血,他只會毀滅一切。
“所以,婆婆便帶我走了。”淡淡的一句總結一切,聲音降下,只餘留一室的寂靜。
沒有人接話,沒有人動作,一瞬間荷花池邊沉靜的可怕。
“無恥。”沉默中,墨銀突然重重的揮舞了一下拳頭,難怪剛才雲輕笑的那麼嘲弄,擄走,虧他丁家敢說。
雲輕淡然一笑,無恥嗎?也許吧,她對丁家在無任何的想法了。
墨之,墨離看著眼前,很平靜,彷彿她是一個旁觀者,在述說別人故事的雲輕,那份淡定和漠然,好似完全的超然物外,怎能平靜如此?怎麼如此淡然,這份心境,這份優雅,在他們氣憤的同時,卻已然深深為之折服。
砰,一聲悶響,一直神色不動的獨孤絕,一拳狠狠地擊在了地上。
雲輕陡然一驚,忙伸手拉起獨孤絕的手,看著那拳頭上絲絲的血跡,這是用了多大的力啊,立時心疼和不贊同的看著獨孤絕道:“這是做什麼,疼……”
話還沒有說完,獨孤絕突然反手一把握住雲輕的右手,緊緊的握著,俯身輕輕的親吻了上去,一邊沉聲道:“還疼嗎?”
封住經脈的疼,他知曉,那是皮肉之疼千萬分之一。
雲輕定定的看著獨孤絕,微微搖了搖頭,溫柔的笑道:“早就不疼了。”
話音才落,獨孤絕突然一伸手按住她頭顱,狠狠的就壓在了那堅硬的胸膛上,那炙熱的雙臂緊緊的懷抱住她,如鐵一般緊緊的困住了她。 疼,那絕對的力量壓的她一身都疼,但是雲輕沒有動,就那麼任由獨孤絕緊緊的抱著她,緊緊的。
沒有說話,耳間聽著那鏗鏘有力的心跳聲,感覺到那堅實的肌肉,那強悍的懷抱,那寬闊的胸膛中,此時散發出來的濃濃疼惜和憤怒,沒來由的,一直堅強的心,突然猶如開了一個口似的,酸楚起來。
那一直不曾流下的淚水,緩緩的溢位了那輕靈的眸子,只一滴,慢慢滑過獨孤絕的胸膛,墜落在兩個人之間。
那是隱忍了多少年的淚水,那是那麼悲傷的離開了丁家時,一直沒有掉落的淚水,雲輕原本以為這輩子在無淚了,卻沒想,獨孤絕只是一句話都沒說,就那麼緊緊的抱著她,卻讓她這麼多年一直沒掉下的淚,墜落了下來,那日所受的委屈和心傷,在這麼多年後,化為一滴淚,宣洩了出來。
墨之,墨銀,墨離,三人見此,緩緩的退開,把整個空間讓給了獨孤絕和雲輕二人。
沒有人在意雲輕的身份,齊國人又怎麼了,他們只知道她是雲輕,她將會是他們王爺的妻子,這就夠了。
“以後,我會保護你,我會愛你,你沒得到過的一切,我都給你,不會在讓你被欺負,不會在讓你心傷,不會在讓你一個人,從今以後,我獨孤絕發誓,再沒人能如此傷害你。”
低沉的聲音在雲輕耳邊緩緩飄來,很冷,很酷,但是卻該死的讓人心暖,該死的讓人熱淚盈眶。
雲輕抓著獨孤絕的手,想抬起頭來,獨孤絕卻死死地按捺著她,讓她一動也不能動,一句聲也出不了。
獨孤絕不要雲輕回答,她只需要她聽著。
陰冷的目光中暴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