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著成哥進去,裡面擺設很簡單。靠門口一張長的木椅子,靠窗戶一張桌子,坐著一個幾近禿頂的中年男人。 他頭髮不到1寸,眉毛下彎,眼窩深陷。淡黃色的眼睛透出凌厲的光 ,估計是久居高位,神情不怒自威,看起來有點嚇人。 穿著土黃色的軍服,肩膀上的肩章是銀色楓葉,這說明他的身份就是中校。 看到成哥,他站起來,終於露出笑容:“原來是迷死劉,你有什麼事嗎?” 雖然說得很生硬,但還算不錯了。 成哥指指我:“這是我兄弟,今天剛剛從國內過來。我就帶他來中校這裡,混個臉熟啦。” 我上前,遞上兩包煙:“威廉中校你好,我是新來的,還請以後多多關照。” “哦,是這樣啊,不用客氣的。”威廉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 威廉中校不接煙,我就把煙放在桌子上。成哥於是說:“威廉中校,那我們先走了。” 威廉中校說:“不送。” 我就朝他擺擺手,輕輕的關上門,跟著成哥往外走。進去很難,出來則容易,可以說是暢通無阻。 門口的哨兵看到我們,笑容友善了不少。 我們上車,往前開。“成哥,這軍營大概有多少人啊?”我問。 “500人左右吧。”成哥說:“我們再去阿富汗政府軍那邊看看吧。” “那兩個軍營中間大概有多遠?”我又問他。 “我估計在700米-720米之間,具體沒有量。這裡的地方還是有蠻大,本來之前這裡是村民們種地的。但美軍來了之後,村裡的老百姓不敢過來種地,就一直荒廢了。”成哥說。 這麼一大塊地方空著,實在是可惜啦。 很快,我們來到了阿富汗政府軍軍營。 從外面一看,這樣一對比,很明顯就看出差距來了。 他們的圍牆,隔幾米就是一個磚頭砌的墩子,沒有抹水泥。中間是鐵欄杆,間隙得有十幾厘米,高度在2.2米左右。 雖然上頭是尖尖的,但是,有橫杆可以踩腳。任意一個男人,隨隨便便的就能翻進去。 塔利班如果要偷家,簡直不要太容易。 來到門口,哨兵看到成哥的車,主動走了過來。 我繼續拿著煙,跟著成哥下車。 相比美軍哨兵的精神利落,政府軍的哨兵就相對邋里邋遢一些了。 左邊是一個大鬍子哨兵,右邊一個哨兵,滿臉都是絡腮鬍子。 成哥拿煙給他們發煙,哨兵接過煙,叼在嘴上就是一個熊抱,比美軍熱情多了。 我也每人遞了一包煙,他們各自給予我一個熊抱。 可能是很少洗澡,他們身上味兒挺大。留著鬍子也許是傳統,他們這裡剪頭髮,但鬍子是堅決不會動的。能長到多長,就留到多長,有的老人家的鬍子,能垂到肚子上。 兩人的面板都是棕色,這可能是日照過多曬黑了。 因為阿富汗這裡下雨少,陽光強烈,所以人很容易曬黑。 由於語言不通,成哥還是老辦法,往裡面指。 哨兵呵呵一笑,有煙開路,省事不少。他們就讓我和成哥進去了。 我們進去,裡面相對於美軍軍營,就簡陋了不少。 一邊是鋼筋水泥做的房子,而這邊則是鐵皮房子,安全係數大大降低。 如果不是他們穿著軍裝,你甚至會以為這是難民營。 雖然兩邊同樣是訓練,但很顯然,阿富汗政府軍計程車兵,士氣不高,沒有那種精氣神。 然後他們穿的軍裝,居然是軍綠色。是的,你沒看錯,就是軍綠色。 在阿富汗這裡,植被稀少,是一個土黃色為主的世界。而這些穿著軍綠色軍裝計程車兵,無疑就是,黑夜中上百瓦的燈泡。 只要塔利班不是瞎子,一眼就能看出來。 在戰場上,那就是妥妥的移動活靶子,難怪這些士兵們計程車氣不高。 並且他們頭上都是布纏著,或者是布帽子,而不是鐵頭盔鋼帽子。 有計程車兵,乾脆就沒有帽子。 把軍裝一脫,他們跟農民工沒有任何區別。 看到我們,教官直接就下令解散了。這讓我和成哥驚掉了一地的下巴。 教官前面帶路,自顧自往前面走。 “走吧,我們跟著他去見克萊恩中校。”成哥說。 很快,我們見到了克萊恩中校。 克萊恩中校的辦公桌,就比威廉中校的差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