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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炎低聲笑了笑,悠悠道:“我想小願大概已經猜到爹爹想把他改成什麼樣子了吧……”

第十章

次日清早,福伯奉席炎之命前去南安王府報喪。我本不忍心讓這對久失愛子的夫婦再受苦楚,但因為不知道南安夫婦是否可以毫無破綻的守住這個秘密,最終還是聽從了席炎的意思,暫不告知他們真相。畢竟對我來說,席願的安全是最重要的,為了這三個孩子,我可以成為全天下最自私的父親。

席願被刺時一品堂有很多人目擊,席府第二天又搭出靈棚治喪,席炎更是憤怒地在全城大肆搜捕兇犯,一時間整個揚州沸沸揚揚,全都在議論席家二公子之死。因為我家兩個兒子在此地的人緣極好,一天之內衙門接到兩百多條舉報疑兇的線索,還有近二十個人被扭送到席炎跟前,請他鑑定是不是那個刺客。

設在家中的靈堂也絡繹不絕有人前來弔喪,我面罩黑紗,步履蹣跚地由小珠扶著接待客人,而身旁的小天因為演技太差,被阿發強迫滴了兩滴從小紀那裡要來的一種無害的藥水,一直淚流不止,哀悽的氣氛十足。

樓京淮一早就來幫忙處理事務,見小天哭成這樣,雖然明知是假哭,也不免心疼,不住地在一旁問寒問暖,端茶喂水,殷勤之至。轉眼已經過午,來弔唁的客人漸少,京淮用衣袖擦擦小天臉上的淚痕,問道:“餓不餓?”

席天剛一點頭,他立即吩咐一旁侍侯著的一個老媽子:“去告訴廚房,準備開飯。”

那老媽子大概耳朵不大好,竟是一副沒聽見的模樣,理也不理他,沉著個臉站著不動。

我忍了忍笑,道:“齊媽,沒聽見樓家少爺的吩咐麼?”

老媽子梗了梗脖子,“他自己不會去?如果沒長腿就爬著去好了。”

樓京淮少爺心性,怎容人如此不敬,立即面有怒色,斥道:“你怎麼說話呢?是新來的嗎?雖然席家素日待下人寬厚,太爺的脾氣更是好,但你也不該……”話音一頓,似乎遲鈍地想到了什麼,“…齊……齊媽?……天哪……你不會是……是……”

齊媽白了他一眼。

樓京淮一個踉蹌,幸好小天手快扶住了他。這可憐的孩子,在我們家受的驚嚇可真不少。

忙亂了一整天,我略感疲累,便沒有等席炎回來,早早就上床休息。睡得迷迷糊糊之際,隱隱覺得有人正輕輕用手帕擦試我的額頭。努力睜開沉重的眼皮,好不容易調好焦距看清四周的情況,頓時嚇了一跳。

我的床邊黑壓壓站了一堆人,粗略一看,似乎全家上下都在。

“又出什麼事了?”我急急地問。

席炎坐在床沿上,見我醒來,露出驚喜與放鬆的表情,微微俯下身子,溫熱的手掌按在我的額角,輕聲道:“你發燒了,覺得怎樣?”

“發燒?”我吃了一驚,絕望地感覺到蘇州城江南少女悅耳靈秀的歌聲漸漸遠去,忙伸出手來自己摸摸,反駁道:“哪有發燒?我覺得溫度很正常啊。”

“還正常呢!剛才小天來看你,叫都叫不醒,你想嚇死我們啊?!”齊媽大概憋了一整天的火,幾乎是暴跳著說。

“那是因為我身體棒,睡眠好,還有小天叫的太小聲了。”我嘴硬道。

“小聲?他叫到後來那個悽慘勁,隔了三條街都聽得到!病了就是病了,不許抵賴!”

“沒病!我只是累了點,睡得沉,沒病!”

“病了!”

“沒病!”

“大夫都說你是病了!”

“哪個蒙古大夫?敢站出來給我瞧瞧嗎?”

席天與福伯向兩旁一閃,小紀陰沉沉的臉出現在我面前,冷冷道:“你說誰是蒙古大夫?我出來了,你想瞧什麼?”

我趕緊陪笑道:“小紀,你是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