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門時就在醉仙樓裡遇見了“洛閻王”,那日又偏偏忘記帶銀子,真真是丟足了臉面。好在事後讓桂圓親自過去送銀子,居然被告知,洛府已經付了飯錢。
死乞白賴了洛老九一頓飯,錦歌心中多少還是有些洋洋得意的。
“爹爹,我有話要與你說。”
錦歌終於下了決心,很是鄭重道。
“正好,今日為父亦有事情問你。不急,等到了醉仙樓再說。”
錦歌自然曉得這些事情極不合適在馬車裡談,便乖乖點了頭。見美人爹爹似乎並未有過多怪罪,便一門心思的對付著矮桌上小碟裡的糕點。樓墨年彷彿一夜間累的很,眼下有些微青,端坐在車內閉目養神。
馬車行至醉仙樓前時,錦歌卻不曾聽見平日裡的熱鬧之聲,好奇的抬了車簾向外張望。
今日醉仙樓竟然掛著“休憩”的小木牌,大門緊閉。錦歌凝眸,詫異不已,醉仙樓那可是京城數一數二的大酒坊,幾乎每日客戶雲集,哪裡有“休憩”的時間?
正呆呆的想著出神,見美人爹爹竟然下了馬車。
樓墨年今日穿著宮裡備好的淡青色銀絲繡邊長袍,一頭墨髮被玉冠束著,能瞧見兩鬢稍許夾雜的銀絲。微風撩起袍子下襬和外層紗衣,這男子更顯得英俊神朗。
樓墨年見身後半天未見動靜,又回身看向發呆的錦歌,嘴角扯出一抹笑來,朝她伸了手。錦歌這才回過神,傻傻一笑站起身,扶著他的手下了馬車。
剛開口要問樓墨年,這醉仙樓既然休憩,為何還下車?
尚未來得及開口,卻見醉仙樓的大門開啟了,裡面走出一人,身形微胖。
錦歌定睛一瞧,那人不是醉仙樓的周掌櫃麼?
周掌櫃行至美人爹爹身邊,恭敬的作了一揖,垂首道:
“相爺,已經備好酒菜了。”
樓墨年微微頷首,似是點頭應允。
錦歌這才醒悟,難不成自家美人爹爹竟是包下了整座酒樓不成?
嘖嘖嘖,果然是一國丞相的手筆,這也太氣派了吧!
不等樓墨年發話,錦歌樂滋滋地跑在前面,朝周掌櫃俏皮地打了聲招呼,便輕車熟路的上了樓,尋了一處最好的包間坐下。
樓墨年瞧著她蹦躂的小身影,無奈的與周掌櫃一個對視,面上含笑地踱著步子跟在後頭。
今日是周掌櫃親自為二人布的菜,錦歌見今日酒樓內僅留下幾個夥計在店裡,神色恭敬。
周掌櫃在一旁周到地伺候著,錦歌多少有些拘謹。
心中思量許久的話自是不敢吐露半分來,見爹爹彷彿並未有吩咐周掌櫃離開的意思,面上有些哀怨的看了看美人爹爹。
樓墨年被錦歌盯著瞧,夾了菜的筷子一頓,倏地恍然笑到:
“這是周掌櫃,論理,你需叫他一聲周伯。”
“老奴不敢!”周掌櫃聞言慌忙跪下身行禮道,“老奴……老奴有眼無珠,當日竟未能識得小主天姿,險些叫小主在此吃了大虧。老奴著實該死,求小主責罰!”
周掌櫃說話的聲線不由地有些哽咽,吃驚的瞪著眼看著這位周掌櫃跪在自己跟前,眼神又直直地看向自家美人爹爹,哆嗦著手指了指周掌櫃顫聲道:
“爹爹,你……你是說……這醉仙樓……其實是咱們家的產業?”
樓墨年失笑的看著處於震驚中的錦歌,將菜細心地放到她面前的小碟裡,淡淡道:
“嗯。此事府中除了福叔和玄衣衛,並無他人知曉。”
錦歌聽這一聲“周伯”,自然曉得面前這位周掌櫃只怕亦是爹爹身邊的老人了。雖猜不出其中緣由,亦是親自將周掌櫃扶起身,面上訕訕道:
“早知如此,那日我就不逃了,事後還叫桂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