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晰,邊緣的面板呈光滑扭曲的紋路,是那種被火燙過後留下的疤痕。
慎芮伸手輕輕摸了摸那個疤痕,“還疼嗎?太殘忍了。戴著信物就成了唄,幹嗎還烙上去?”
“早不疼了。這大概是我那個孃親,怕信物丟掉,在她臨死前給我烙上去的。圖案隨著我長大,也跟著長大了,所以比銀塊上的圖案大得多。初生嬰兒啊——她也真能狠得下手。當年沒死了又死,真是個奇蹟。”
慎芮心疼地又摸摸,“顯然,她更注重賦予你的身份。就是這個圖案,讓你爹找到了你吧?”
“對。我的那個爹,才是真正的腹黑大boss。帶水廷過去,可以陪他老人家玩玩,免得晚年孤獨。”
“你爹是真心為你好。水廷可不一定。你到底有幾分把握控制他?”
槐花拍拍慎芮的肩膀,然後摟住她的腰往屋外走,半嘲笑半認真地說:“弓楠把你寵成小白兔了。水廷若真想對他的皇帝哥哥報復,只會留在天策,不會去人少地偏、無法與天策抗衡的沐南國。幸虧我們不是對頭,否則,你死在我手裡,都還感激我呢。”
“那我就放心了。到底是有王族血統的人啊,自負自滿直逼天庭。”慎芮握住槐花的手,很誠懇地‘嘲笑’她。
槐花哈哈大笑,抱住慎芮晃了晃,“行了,我走了。我回去後給天策和沐南國都發個文告,說你是沐南國的厄爾特王。有個身份,做事容易些。”然後回頭看著弓楠,惡劣地眨眨眼,“若想多納幾個男子,也沒人敢說三道四的。”
“去~!趕緊走!早走早肅靜!”慎芮扭過她的臉,把她往大門推。
“沒良心的。也不多留留我。”
“你能一直留著不走嗎?”
槐花立刻蔫了,“師父師孃不跟我走,記得多去看看他們。”
“那是自然。我也會經常打聽你那個‘心上人’的訊息,然後寫信告訴你的——”
槐花噘嘴瞪了她一眼,上馬帶著她的人走了。慎芮思索了很久,也沒明白槐花那一眼的意思。她到底是想知道人家的訊息呢?還是不想知道人家的訊息呢?
拜槐花的王族無敵大鐵嘴所賜,慎芮的第三個孩子,真的是個女兒。弓楠經常看不夠似的,抱懷裡親了又親,總怕她隨時會離開自己,被槐花抱到沐南國去。
慎芮成了沐南國的厄爾特王(類似於天策的親王)後,有應付不完的人和事,沒得到多少好處,反而成了沐南國送給天策的人質(這是慎芮的自以為,人質可沒有她這麼大的自由度。)。她時常託著腮,想槐花的本意真的是讓自己辦事的時候方便嗎?自己一家庭婦女,閒暇時喜歡玩玩泥巴罷了,拿顯赫身份何用?
眾人云,交友須謹慎,遠離損友為上,實為至理啊。
弓楠番外
聽到封素萍出家的訊息時,我難以描述自己的感受,唯有一聲嘆息。她剛嫁到我們弓家時的嬌美樣子,我已經回憶不起來了,腦子裡只剩下了她的猙獰狠厲。開始的兩年,她脾氣雖然不好,霸道蠻橫,目中無人,我其實並不討厭她。我體諒她下嫁的委屈,遠離京城繁華地的失落,總是儘量縱著她。
那日,好像是深秋的一天,桂花正開的時候,滿院子香氣。我忙了一天,回到聽荷院,剛踏入院門,就聽到一聲聲淒厲而痛苦的/呻/吟聲,讓聞者心驚膽戰。我衝入傳出聲音的西廂房——兩個丫鬟頭抵著頭,站在正堂裡瑟瑟發抖;內室裡,一個洗澡的大桶還冒著熱氣;床上躺著的,就是那個發出淒厲/呻/吟的人,一身丫鬟服飾已經盡溼,兀自冒著熱氣,臉上、手上,只要露出衣衫外的面板滿布大顆大顆的水泡……觸目驚心。
“這是怎麼回事?”我驚得說不出話來。
床上那人聽到我的聲音,忽然停止喊叫,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