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自由!”
“自由?”弓杉納悶地看看她,“你腦子裡都裝了些什麼?沒有規矩何以成方圓?所有人都得遵守規矩。都像你一樣要求什麼自由,早天下大亂了。”
“對牛彈琴!”慎芮冷哼一聲,起身去院子幹活。
弓杉眨眨眼,對這麼直白的貶損一時反應不過來,“只要你不嫁人,別的事,我不管。”
他走後,慎芮足足罵了他一天。
此後,胡嬸再不提給慎芮找婆家的事,還不時地念叨“女人應以夫為天;男孩子哪能不拜祭祖宗;夫妻間吵架是正常的……”慎芮當聽不見。
官員的休沐日,也是慎芮的休息日。每逢休息日,她就帶著胡伯胡嬸和兒子,在陽惕城裡到處玩。過了年後,隨著天氣的轉暖,慎芮也學著大家到城外去踏青。
三個大人在曉山湖邊的草地上圍坐一圈,把弓祺放中間,拿玩具逗他,讓他學著拋開大人的手走路。他其實已經可以自己走路了,但他自己不那麼認為,非要抓著大人的手指頭,或者扶著什麼支撐物才敢邁步。
沒費什麼勁,弓祺就發現自己可以單獨行動了,頓時興奮地啊啊大叫,端著雙臂,高高地抬著腿,一腳深一腳淺地,沿著湖邊就跑遠了。慎芮和胡嬸趕緊跟上去。胡伯拿著坐墊、吃食等,笑呵呵地走在後面。
弓祺玩累後,慎芮僱了一條漁船,四個人盪舟湖上,繼續欣賞湖中的風景。到了下午,湖中的遊船少了。遊玩的夫人小姐們打道回府,遊玩夜場的公子們則還沒上場。一眼望不到邊的大湖,像一面鏡子,波紋不興,安靜而又熱烈地反射著太陽光。慎芮一時興起,大聲唱起了歌。
弓杉是在寧安城裡遇到的弓楠。他更加消瘦了,身上以往的灑脫氣息絲毫無存,只剩下淡淡的憂傷和深沉的孤寂。
“二哥,祤兒在家裡過得可習慣?”過年過節的時候,是鏢局生意最好的時候,弓杉照例是不回去過年的。弓家是做生意的,以利為重,對弓杉的這種行為倒是看得慣。
曹勝嬋母子已經進了弓府,拜了祖宗,入了族譜。一開始封氏的確怒氣沖天,連‘和離’的話都說了出來。弓楠只說了一句話,“看在夫妻一場的份上,我求你。”這句話讓封氏悲傷到極點,又氣憤到極點,在金嬤嬤的勸解下,終於讓曹氏母子進了府。不過,曹氏只得了一個通房的地位。這是封氏的慣常做法。弓祤雖然是被封氏撫養,仍是一個庶子的身份。曹勝嬋多次在弓楠面前唸叨,不希望自己的身份這麼尷尬和難堪。但弓楠好像沒力氣再管,竟然置之不理了。
“祤兒很聰明,家塾的先生常誇他呢。”弓楠淡淡地回答弓杉的問話。
“他才三歲多。這麼早就去讀書,太辛苦了吧?”
“這是封氏和嬋兒的共同意思。她們難得有這麼一致的時候。”
弓杉嘆口氣,不再談論弓祤。這個侄兒,他統共也沒見過兩次面。倒是那個常常調皮大笑的弓祺,深深地印在他的腦子裡。
“二哥準備去哪?我明天要護鏢去陽惕城。”
“我也不知道自己去哪。這大半年來,我找過了田翠兒所有能去的地方。呵呵!五弟知道嗎?三兒根本就不是田翠兒。她來歷不明,去向不明。我常常以為自己做了一個夢。”
“什麼?她不是田翠兒?那她是誰?”弓杉大吃一驚。
“田翠兒的生活習慣和日常作為,和三兒一個地下一個天上。我去了田家村,看到了田氏和她的兒子。那樣的人家根本養不出三兒這樣的女子。田翠兒不認識字,從來沒出過田家村,根本沒什麼見識,她除了如牛馬一樣種莊稼,就是拼命地偷偷摸摸。除了兩人的長相相像外,沒有一處相同的。三兒曾說什麼,她的外祖家在旅遊村,那裡有炒茶的人家。我不知道她是不是胡謅的,反正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