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她為什麼沒有把名字改掉?慎芮是她的真名?她不知道在天策朝,姓慎的很少嗎?
烤雞鋪子在一家酒樓的對面,所以弓楠就站在酒樓裡的二樓窗戶前看烤雞鋪子裡忙忙碌碌的夥計和胡伯。沒有看到慎芮。他深吸一口氣,吩咐大年,“叫兩個人好好守著鋪子前門,一旦見到有女人或者小孩子出來,不惜一切代價地給我攔住。現在,你和我一起去後門。”
“是,二爺。”
冤家相見
鋪子的後門在一條小巷子裡。巷子裡有幾個小孩在嬉戲。大一些的孩子拿著竹竿、木棍打鬧,小一些的孩子跟著瞎跑。烤雞鋪子的後門處,弓祺站在門外,手裡拿著一個小木棍,這兒指指,那兒指指,嘴裡又吼又叫的。一箇中年女人,略微矮胖,滿臉慈愛地看著他,一邊還和一個出門洗菜的鄰人打著招呼。
弓祺三歲半了,比幾個月大的時候瘦多了,長相上也就和弓楠更像了。
弓楠看到兒子,按說該把懸著的心放下才對,他卻感覺像在做夢。以往的三年,每夜的夢裡都是這樣類似的場景。他現在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
胡嬸感覺到有人盯著自己這兒後,抬頭看到弓楠,愣了一下,心裡忽然‘突突’地急跳起來,一時不知該怎麼做。與弓祺長相這麼像的人,猜也能猜出他是誰了。她手足無措地一把牽住弓祺,就往後門裡鑽。大年急了,快跑兩步,一下攔在後門前,緊張得臉都紅了。旁邊的鄰居愣在哪兒,“哎,哎”地叫了兩聲。
弓楠反應過來,走到胡嬸面前,笑著說道:“你是胡嬸吧?我知道你和你夫君。這兩年謝謝你們了。”
“這——,這是怎麼說的。慎掌櫃給了我們豐厚的報酬,待我們就像親人一樣,我們夫妻自然盡心盡力了。”
鄰居看不太懂,揚聲問了一句:“胡嬸,你們家來親戚了?”
“啊?這個——”胡嬸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看到弓楠的那一刻起,就已經心生外向了。在她的觀念裡,給人家生了孩子,就應該終生跟著人家。慎芮逃離弓楠,在她眼裡是錯的。只是慎芮是主家,弓楠不是,所以她才猶豫著不知該怎麼辦。
“我是慎掌櫃的夫君,祺兒的父親。”弓楠笑著回答鄰居,神情上篤定無疑。鄰居驚訝地‘啊’了一聲,回自己家了。
弓楠彎下腰抱起弓祺,把他的小腦袋按自己懷裡蹭了蹭,眼圈紅紅地笑著問他,“還記得父親嗎?我是你的父親,是你的爹爹。每天我都想著你,你可想我?”
弓祺後撤著身子,方便把弓楠看得全面些,仔細看了一會,說道:“我沒有見過你。媽媽沒有說過我有爹爹。”
“媽媽?她讓你喊她媽媽?所有的小孩子都有爹爹。你的爹爹就是我。”
“我不要爹爹,爹爹只會打小孩子。”
“只要你聽話,我就不會打你,只會陪你玩。”
“你會陪我玩?”
弓楠點點頭。弓祺立刻被拿下,歡呼著接受了弓楠,在他身上又扭又笑,高興得不得了。
“到底是父子親情。其他人想抱抱他,都不成。”胡嬸抹了一把眼睛,心裡五味雜陳,即欣喜又擔憂。
弓楠抱著兒子,推開後門進去,見慎芮正指導烤雞肉的一個夥計。她簡單地在腦後挽個髻(她好像只會梳這一種髮型),一件頭飾都不戴,配著素淨的衣服,嫻雅中透著幹練。她身上總是有這種混合的矛盾氣質。以前在封氏面前,她圓滑詼諧;無人注意她時,她又自傲冷漠……
弓楠無法形容自己的心理感受。沒見她時的恨和滿腔的想念,在這一刻好像都消失了,身子輕飄飄的,全身沒有力氣,但又不疲累,心裡酸脹得難受,大口吸氣還是憋悶,腦中想了很多又好像什麼也想不起來。混亂紛雜,還有種鬆了口氣的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