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裡,抬頭望天。他保持這個姿勢,站了一天。他這種苦肉計,在慎芮眼裡簡直是小兒科,便不讓任何人去答理他。
“唉!芮兒,那些賬到底能不能做?”弓楠焦慮地不行。
“弓柏如果此時抽身而退,會不會被滅口啊?”慎芮小心翼翼地問他。
“使個計策就是了。也不是那麼難。我只擔心賬冊的問題。”
“弓家這麼多的生意往來,抹平那些假賬並不困難。我不擔心賬冊問題,我只擔心自己的命。要不,你讓我和祺兒走吧?你清楚我的能力,絕不會讓祺兒挨餓受凍的。”慎芮說得一本正經。但弓楠卻被逗笑了,“現在你還有心思開玩笑?!你這麼說,我就放心了。”
我沒有開玩笑。慎芮心裡狂叫,但沒膽子喊出來。
廢寢忘食兩個多月,慎芮指揮著幾個可靠賬房,終於把弓柏三年多的賬目做得合情合理了。不過,金錢貨物往來,是有勾稽關係的。弓柏的賬冊表面上看,好像沒問題了,但若查證他的上下游客戶,可就難說了。
弓柏雖紈絝,好東西還是能看出來的。現在的賬冊合理自然,除了顯得弓柏的經營能力高超,再無人能看出作假的痕跡。幾百萬兩銀子的收入淹沒在弓家龐大的生意體系中,閡無痕跡。他仔細推敲後,對慎芮又是誇又是贊,好好地奉承了一場,最後買了不少貴重禮品謝她。慎芮眼皮都不抬地全部收下。
弓柏帶著賬本走的時候,弓楠一再囑咐,“不要說是慎芮做的賬冊。如果實在有人問起,就說是我做的吧。這畢竟不是能晾在陽光下的好事。萬一將來事敗,我不希望把慎芮牽扯進去。你能明白這其中的厲害關係嗎?”
“瞧二哥說的,我是傻子不成?放心好了,不會有事的。”
弓楠看著弓柏滿臉不當回事的表情,很想揍他一頓,“回到京城後,趕緊把生意停掉,找個藉口回來。這趟渾水,弓家趟不起。如果你執迷不悟,我就提前行使族長的權力。”
“二哥?!你——”弓柏非常吃驚,收起臉上的笑容,嚴肅地深看弓楠一眼,“謹遵族長之命。”
但弓柏食言了。他再次回來,不僅帶來了新的賬冊,還引來了一個人。
水深幾許
慎芮新添一個愛好,調戲弓楠。惹得人家慾火焚身後,自己再得意又囂張地大笑而去。每次都氣得弓楠哭笑不得。名義上有妻有妾的人,還需要自己解決人倫之道,這過得什麼日子?
慎芮不明白自己是什麼心理,她只知道這麼折磨弓楠很舒服。其實她是在乎弓楠另外兩個有名無實的女人,同時對他也有渴望和需要。她自己不去細想罷了。
這天午飯後,慎芮在書房裡構思陶塑造型,弓楠拿本書蓋住臉,躺睡榻上小憩。慎芮在紙上畫了一會,思維卡了殼,扔下筆,悄悄走到弓楠面前,一指頭戳在人家的胸前,吐著舌頭,‘卜嚕卜嚕’發出怪聲,在弓楠拿開書後,她眯縫著眼,伸長舌頭在嘴唇上打了一圈。
弓楠冷笑一聲,知道這傢伙又無聊了。
正在弓楠靜等慎芮下面的表演時,大年在房外說道:“二爺,四爺來了。”
弓楠一躍而起,高興地走出房門,連聲說:“快請!趕緊去安排住處,他應該會長住。”
“二哥。”弓柏領著自己的小廝隨後走進院子,沒有帶弓楠想象中的行李,只有一個箱子。
“你先回了順遠?怎麼沒帶行李來?好好學一下製茶,我準備讓你以後守茶場。”
“嘿嘿,這件事不急。我這次來,還是想麻煩一下小嫂子。”
弓楠錯愕之後,熱情之火熄滅了,“什麼意思?”
“我這邊的賬冊沒問題了,但那邊的賬冊還是有漏洞啊。事情得盡善盡美不是?”
“你——”弓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