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去。
君浣溪懶懶靠在他胸前,意識尚有一點迷糊,出了房門,被院中冷風一吹,禁不住打個寒噤,下一瞬,便是感覺環在身上的手臂緊了緊,沉穩朝前走去。
“先生?”院門處。黃苓大步奔來,見得兩人如此情形,卻是驚疑不定,“出了什麼事,怎麼不是……”
“好了,苓兒。”君浣溪勉力抬頭,換出一聲,“衛公子已經幫我解了毒,蠱蟲已除,我沒事了,我們這就回房去吧。”
楚略派來值夜的弟兄仍然守在門邊,見衛臨風抱了她一路行來,並不作聲,只是點頭示意,而自己此時嬌弱無力的模樣,也是盡數入得對方眼中,一時間,心中五味雜陳,說不出是何滋味。
搖一下頭,閉上眼睛,不願再去多想,忽然感到衛臨風停下腳步,與此同時,黃苓委屈而略帶不滿的聲音響起:“楚大哥!”
門口兩人也是行禮出聲:“楚盟主。”
是楚略,這個時候,他還來做什麼,來看自己的笑話麼?
君浣溪沒有睜眼,也不說話,只是靜靜靠在衛臨風懷中,一動不動。
“她……怎樣?”楚略的聲音完全沒有平日的清朗,低沉且帶著一絲喑啞,如夜風一般徐徐吹來,卻是絲毫吹不進人心。
衛臨風輕鬆笑道:“沒事了,大概是有些累,我先帶她回房歇息。”
“那就好——”楚略頓住,輕嘆一聲,似乎還想說什麼,沉吟片刻,終是說到,“你們去吧,好好照顧她……”
衛臨風應了一聲,身形未動,沉聲問道:“阿略,你的傷怎樣?”
“擦破點皮,無妨。”
感覺一道目光投注在自己身上,靜止不動,久久不去,四周彷彿都沉寂了下來。
他受傷了?
“臨風,我累了……”幾番心思轉折,低低一聲,卻是自己的聲音響起,打破這一場原本不該的遭遇。
“好,我送你回房去。”衛臨風立時介面,歉意看了面前男子一眼,抱起她繞道而去。
回到房中,便是倒床就睡,昏睡之中,似有人端了溫熱的藥汁,喂進唇瓣,好苦!
正不悅閉嘴,不想有柔軟之物貼了上來,往檀口中層層推進,將藥汁推入喉中,一口接一口,末了,又在唇角舔吻一陣,方才抽離開去。
迷迷糊糊睡到半夜,悠然醒轉,睜眼一看,但見夜風吹簾,微微盪漾,空氣中似有暗香浮動,說不出的靜謐宜人。
輕輕將那緊握的大手掰開,還未完全掙脫,閉眼打盹的男子已經是雙目大張,驚喜相望:“浣溪,你醒了?”
練武之人,果然警覺,君浣溪低應一聲,藉著窗外的月光,看著那一臉關切的男子,心底有絲絲的柔軟,不覺低聲埋怨:“夜半三更,你怎麼還待在我房中不走,讓別人看到不知會怎麼想……”
衛臨風聽她聲音平穩,放下心來,哈哈一笑,好笑調侃:“你平時膽子也不算小啊,今天怎麼扭扭捏捏的了,我照顧病人,留守於此,實是理所當然,而且我們又沒做什麼壞事,還怕人家說麼?”
不待她回答,又湊近過來,低聲笑道,“再說,我們是未婚夫妻,關係又不比尋常……”
“臨風!”君浣溪忍不住打斷他,實話實說道,“我都說了,鐲子的事情是一場誤會,你不要老是咬住不放好不好,你之前不是一直很討厭我嗎,我這個人胸無大志,氣量狹小,除了治病製藥,什麼詩書禮儀,琴棋書畫,中饋女紅,統統都不會,你說你這青年才俊,翩翩公子,到底看上我哪點?”
“傻丫頭——”衛臨風斂了笑容,握住她不住捶打床板的纖手,端正神色,輕輕一吻:“我不討厭你,從來沒有,之前我不懂為何老是要去無視你,惹怒你,等我明白過來,你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