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抱拳,說道:“不瞞先生,我也是奉命行事,君老先生怕是以前得罪過什麼大人物,以致有今日的處境……”
“大人物?”君浣溪心中一顫,與楊樂寒交換一下眼神,低聲問道,“什麼樣的大人物,高大人請詳細告知。”
高延搖頭道:“我只是個秩俸一千石的小小縣令,怎麼可能認識京城裡來的大員,不過他革帶上所佩的青綬銀印,卻是不容認錯。”
“青綬銀印?”君浣溪大吃一驚,急忙問道,“那位大人現在何處?”
高延答道:“只停留半日,一行人便回京去了。”
君浣溪應了一聲,滿腹疑問,心中尋思,這京城來人,官居高位,卻是與一位古稀老人為難,不明緣由,卻是不知如何施救……
唉,早知如此,真不該一到封邑境內,就讓那顏三哥他們返回,要不以他們的身手,廢話不說,直接去大獄裡劫了人去,隨便逃到一個諸侯國去,躲他幾年再說!
楊樂寒見她沉默不語,急朝高延行禮道:“大人,我家老先生如今在何處,可否讓我家先生前往探望?”
君浣溪聞言抬頭,卻見高延一臉驚詫,不解道:“先生難道不知道麼,老先生並不在封邑,已經隨那大人被押解回京了……”
青綬銀印……押解回京……
君浣溪西斯轉動,驀然想起一人,隨即朝向高延深深一躬,正色問道:“高大人,看在往日相識之緣,在下有一事,不知當問不當問……”
高延趕緊扶起,道:“先生言重了。有什麼話,但說無妨。”
“恕我冒昧,請問大人,那名京城來的大員,姓甚名誰,長什麼模樣?”
“那位大人——”高延愣了一下,回憶一陣,如實答道,“約莫四十多歲,身形瘦長,面白無鬚,聲音有些尖細,不甚好聽,不過穿著打扮十分氣派。”
君浣溪聽到此處,騰的一下站起身來,口中喃道:“難道是他……”
初夏時節,天氣愈熱。
天宇王朝自南向北的官道上,一輛雙馬並轡的大車急急朝前行駛,眼見到得天子腳下。
車廂之中,面對面坐了四人,均為男子裝扮。
其中一人掀開車簾產外一望,回頭笑道:“先生怎麼不說話,可是餓了麼,如今已經到了宛都境內,過不多時就進城門了,中午我們大吃一頓可好?”
此話說得一旁的少年眼睛亮了起來,不知道想到了什麼,隨即又是眼神鬱郁道:“我們倒是可以大吃,我家老先生還不知道在哪裡受苦,可有飯吃,有床睡……”
“苓兒放心,我一定會救出老師和芷兒,不會讓他們受苦的,最多等到石榴花紅的時候,我們就可以返回封邑了!”那月白衣衫的年輕男子嗓音低沉,卻是帶著瞬間安撫人心的魅力,一語過後,少年便是眉目舒展,振奮精神道:“先生出馬,自然沒問題!”
這車上幾人,正是從封邑前往宛都搭救恩師的君浣溪一行。
君浣溪微微點點頭,轉向車上另一名默然不語的青年男子,歉意道:“梁大哥,真是抱歉,我這檔子事情,還害得你跟我們一路顛簸,連那仁恆醫館的差事都不要了……”
“先生說這話,可就真是生分了。”梁旬淡淡一笑,又道,“承蒙先生不棄,以後我就一心跟著先生了,固守封邑也好,走南闖北也好,都跟著先生,趕也趕不走了。”
現錢說話的楊樂寒也是介面笑道:“梁大夫,先生是天底下最好的東家,你今後有福氣啦!”
馬車進了城門不遠,便是停下,有楊樂寒下車問路,其餘人等留在車上等候。
君浣溪正掀簾四處張望,忽然聽得遠處傳來淒厲的哭聲與鑼鼓聲,於是攜了黃苓下得車,站在路邊張望,之間一隊人馬緩緩行來,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