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狠狠地揪痛著。
他頭上戴著頭罩,應該是縫了針,怕傷口感染才戴上的——
一向風采俊逸的他,如今臉色蒼白的躺在這兒,怎麼不讓她難過呢?
霍立行尚未開口回答,肖南音就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來,內疚的低聲說:“其實看你這樣,也知道沒有好多少……”
霍立行看著內疚自責的肖南音,他不禁有些心疼。
他雖然要的就是她的內疚自責,可如今看到她這樣難過,他有些於心不忍。
“小南……”
他喊著她的名字,可千言萬語,全都哽在喉嚨,說不出來。
肖南音望著他,她也沒有再說話,兩個人就這樣互相望著——
許久以後,霍立行才擠出一絲蒼白的笑,對她說:“昨天在肖家,看到你那麼冷漠,我以為我們這輩子再也不會這樣相處了……”
稍作停頓,他重新看著肖南音,緩緩說:“小南,我和肖月瞳的事……你知道多少?”
他的心虛,肖南音全部都看在眼裡——
她蹙眉,說:“大姐只告訴我,她為你墮過胎,其他的事情我不清楚。”
她一言不發的望著他,那眼神似乎在等著他將他和肖月瞳的事情說給她聽——
他凝望了她許久,然後才淡淡笑著收回目光。
抬頭望著潔白的天花板,他想了想,然後閉上眼睛,將自己和肖月瞳的事情娓娓道來——
……
“我從小就知道,我有一個跟我同父異母的弟弟。小時候,我不懂什麼叫私生子,不懂什麼叫血統純正,我爺爺經常這樣說,可我不明白,我和弟弟身上流著的是一樣的血,為什麼爺爺會說,他血統純正,而我不乾淨?”
“雖然媽也不許我跟弟弟太親密,但我心裡想,我只有這樣一個弟弟,他也只有我一個哥哥,除了爸爸媽媽和爺爺,他是我最親的人。”
“他從小就粘我,我比他大兩歲,我上幼兒園的時候,他還只是個跟在我屁股後面流鼻涕的小屁孩兒,每一次我出門去幼兒園,他都會拉著我的手,不讓我走……”
“我們就這樣相親相愛的長大,儘管爺爺不許我接近他,媽也不許我帶他一起玩兒,但我們倆的兄弟感情,並沒有因為這些原因而減少。”
“我九歲那年,他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從霍家消失了,後來每一次我想找他,爺爺和爸爸都會告訴我,霍家只有我一個孫兒,那個弟弟,已經死了……”
“我最初不相信,可一年年過去,他始終沒有訊息,我才知道,爺爺和爸爸沒有騙我,他真的死了,莫名其妙的死了,從我的世界裡消失了……”
“自從他不在了以後,以前在霍家飽受白眼的我,忽然成了爺爺和爸爸眼中的寶貝,以前我得不到的,後來只要我開口,他們會想方設法的滿足我,他們疼我,寵我,愛我,我就這樣在他們的關愛中,漸漸長大——”
“我二十歲那年,所有人都以為已經死了的他,忽然回來了。”
“他受了傷,他的臉毀容了,他身上也有被燒得慘不忍睹的傷疤,看見他,爺爺當時那種眼神,真的可怕極了,好像隨時隨地都能殺人一樣……”
“爺爺將弟弟送到國外治療以後回來,我已經不記得當時是為了什麼事,似乎是我媽太心急,讓我去求爺爺讓我進公司歷練。我聽了我媽的話,去跟爺爺說了,爺爺紅著眼睛盯著我,而後二話不說,第一次動手狠狠打了我——”
“我根本就不知道我做錯了什麼,以前爺爺告訴我,我二十歲的時候,就把公司總經理一職給我,讓我放手去做,他會一直陪著我,支援我。那天我只不過是跟他提了一下這件事,讓他履行他的承諾,可他居然打了我……”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