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氣重得侍女當場落淚。
兩個侍女惶然回頭,見是面如寒霜的公主殿下。
暮晚搖冷聲:「不許碰他!」
侍女們:「可、可……二郎要不行了啊。」
暮晚搖向床榻上掃去一眼,見那少年面上除了紅透外,還多了一層青灰頹色。他額上儘是汗,睡著也不穩,身體時而輕顫……
暮晚搖不忍別目,只說:「不許碰他。」
暮晚搖先將擔心言二的侍女帶出去,她正心煩意亂該怎麼說時,一個侍女惶惶地從外跑進來:「殿下,殿下,韋七郎回來了!」
話音一落,暮晚搖一怔。
侍女哭喪著臉解釋:「奴婢才安排人去找韋七郎,七郎他就回來了……」
暮晚搖想到韋樹,心裡忽然有了主意。
她跟侍女說:「不許告訴巨源裡面言尚的情況。他要是知道我要把你們扔進去伺候言尚,巨源又得跟我吵,說我羞辱人。」
侍女們默默點頭。
暮晚搖再對那個哭喪著臉來回報說「韋七郎回來了」的侍女斥道:「慌什麼?他回來了,就讓他再出門一趟啊。難道因為他才回來,就不請醫司了?」
侍女們得了命令,紛紛各自去忙碌。
於是韋樹心慌意亂,擔心言尚的身體,他匆匆回來,還沒見到公主和言二郎的面,就再一次被催著出去了。
而暮晚搖吩咐侍女們去熬點兒湯水、等著醫司後,把身邊侍女們都派了出去,她在房舍外徘徊兩步,左右看看無人候在這裡。
暮晚搖一咬牙,自己推門進屋了。
她心虛一般地關上門,就怕侍女們疑惑她為什麼要進去。暮晚搖快步掀起帳幔,坐於床畔邊,俯身輕拍昏睡中言尚的臉。
她喊了兩聲:「言二?言尚?言尚……你已經完全聽不見外面動靜了是吧?」
她俯身,艱難地將他摟抱起來。他滾燙的身體貼著她,急促的心跳聲讓暮晚搖做賊一般地心慌。
她拿帕子去給他擦臉上的汗,他只虛弱無力地靠著她的肩,頹然無比,氣息微弱。
暮晚搖自言自語一般:「我不能把你讓給其他女人。因為你好不容易從我姑姑那裡出來,你都這樣了都沒有碰女人,我若是輕而易舉將你交出去,豈不是違背了你的意願?」
她看向床帳上方流動一般的花草,輕喃:「你是見到我才倒下的。說明你放心地將自己交到我手中……就算我不想管你,可是你這般信任我,我也不能害了你啊。」
她低聲:「醫司還要很久才會到,我不會讓其他人碰你……只能我幫你紓解一二了。希望你醒後,完全不記得這件事。
「咱們橋歸橋路歸路,誰也別管誰,好不好?」
這般說著,她目中竟有流光浮動,若霧濛濛。
想到自己不要再理這個人,理智上她知道這是對的,不見到他的時候她也覺得自己可以做到……反正她記性這麼差,反而她誰都不愛。
可是當她抱著他坐在榻上,當她摟著他的肩,當她低頭與他貼額時,看到他的面容……她心中仍生起慘澹感,生出萬千倍的不捨來。
他是這麼好的一個人,對誰都這麼照顧……可為什麼不對她最好呢?
暮晚搖忍下心中情緒,攥緊手中帕子。她閉了目,不忍多看,不想多看。隔著一層帕子,她將他的衣襟扯來,將他的衣帶拉下。
帕子罩下,貼著他,她的手在另一邊,攥著這方帕子。
他控制不住地喘息……聽在暮晚搖耳中,暮晚搖閉上的睫毛顫抖,不受控制地紅了腮幫。
她忍不住睜眼看了一眼。
又立刻飛快地閉上眼。
隻手下動作,任火漿灼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