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是言尚的打趣,當然也沒有其他意思。
馮獻遇難得的不好意思:「這官袍……嗯,確實感覺挺不錯的。」
言尚忍俊不禁,笑了一聲。
卻還是提點道:「馮兄春風得意,喜歡兩日卻也罷了。來往官員都不穿官服,馮兄這般穿著,未免太過顯眼,有些張揚。」
馮獻遇道:「果然素臣你喜歡低調啊。不過你提點的也有道理,為兄也就喜歡兩日,等明日就收起來,再不亂穿了。也不知道陛下這什麼心思,好好的官服沒人穿,反而各個都求個性。」
言尚笑而不語。
馮獻遇看他一眼,自然知道言尚從來不接這種有歧義的話,讓他很佩服。
馮獻遇與言尚走到了一邊,笑道:「其實找你也沒有別的意思,是為兄認識了幾位朋友,夜裡在北里設宴,你要不要一同來,為兄幫你引薦幾位官場中人?」
言尚遲疑了一下。
卻還是說不必了,說自己最近讀書事務繁忙,馮獻遇的好意他已心領。
馮獻遇點頭,又小聲跟言尚說廬陵長公主最近因為東宮要錢太頻繁的緣故,很不高興。長公主可能隨時都要爆發,馮獻遇會努力攔著,但也請言尚這邊有個心理準備。
言尚點頭道謝,打算在今晚給公主的摺子上,將這事寫進去。
作為家臣,有些事當然是應該讓公主知道的。
不過嘛……言尚出了一會兒神,心想暮晚搖現在恐怕根本連他的摺子都不會看吧。
馮獻遇該說的說完了,便向言尚拱手告辭。言尚卻喊住他:「馮兄。」
馮獻遇回頭,他見言尚皺了眉,露出有些糾結的神情。
言尚糾結的神色,馮獻遇第一次見到,倒是吃了一驚。
馮獻遇:「可是有什麼事,為兄能幫得上忙?素臣不必多想,直說便是。你我交情在此,就算為兄幫不上忙,也會直言,素臣不必為難。」
言尚嘆:「也沒什麼為難的……其實是不知道該怎麼說。」
他低頭,兀自出神了一會兒,馮獻遇便愈發感興趣,想知道能讓言尚為難的事,到底是什麼事。
好半晌,言尚才吞吞吐吐一般,慢吞吞道:「馮兄平日與長公主,是如何相處的?」
馮獻遇:「……」
若是旁人這麼問,馮獻遇會懷疑對方在影射他魅主。但是言尚這麼說,馮獻遇實在摸不著頭。馮獻遇奇怪道:「就那般相處啊,素臣這麼問是何意?」
言尚默片刻。
忍著心中彆扭,再次含糊追問:「那般相處是如何相處?馮兄與長公主殿下在一起時,長公主可會嫌棄馮兄……不好?」
馮獻遇更迷糊了:「什麼不好?」
言尚:「……技術不好。」
馮獻遇:「……」
他懵然。
與言尚對視。
靜靜的,尷尬在兩人之間瀰漫。
言尚驀地移開了目光,臉色有些僵硬。他自嘲一笑,為自己解圍道:「我隨口問問,馮兄不必多想。」
說罷便要走,馮獻遇連忙追上兩步,攔住言尚。
馮獻遇觀察言尚半天,說:「……你指的難道是丹陽公主嗎?」
言尚無話。
馮獻遇心裡一咯噔,更覺稀奇。他其實早就覺得言尚和暮晚搖之間有問題,但之前那次言尚不承認,馮獻遇便以為是自己看錯了……可是現在看來,他根本沒看錯啊。
馮獻遇靜半晌,說:「……你前途光明,遠比我好。又不是沒有別的路,你何必和丹陽公主攪在一起?」
言尚更是不說話。
馮獻遇看半天,更是不能理解言尚。他都替言尚氣得臉青:「而她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