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尚趁機拽住她手腕,懇求:「殿下不要去打人。」
暮晚搖半晌靜默。
抬頭看他一眼,輕聲:「你總是這樣,寧可自己吃點虧,也誰都不得罪。」
言尚靜一下,微笑:「這樣不好麼?」
暮晚搖想了想,說:「也沒什麼不好。我不怕你給我惹麻煩。」
但她又想了想,輕聲:「可是我會心疼你。你總是一個人嚥下所有委屈,誰都不怪……你活得多累啊。這世上,就沒有一人讓你放下戒心,休息一下,不要總是逼著自己周全所有禮數麼?」
言尚抬目,定定看向她。
暮晚搖輕聲:「我希望你不要那麼累,希望你有真正放鬆的時候。我脾氣這般大,你在我面前還忍什麼呢?不能想怎樣就怎樣麼?反正我左右都是一個脾氣,你有時候……真的可以對我發發脾氣的。」
他怔愣地看著她,看她仰頭,在他唇間親了一下,柔聲:「言尚,放縱點兒。」
她轉身要去拿藥,言尚一把拽住她的手腕。
暮晚搖回頭。
言尚俯著眼,很認真的:「你方才那樣,是在撩我,還是真心的?」
暮晚搖調皮眨眼,嬌聲:「你猜呀。」
他放開了她的手腕,看她轉身去拿藥。而他一顆心,根本猜不透。言尚苦笑著坐下,看著她在書案前忙活的纖細背影,緩緩的,他用袖子蓋住了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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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晚搖重新坐在了言尚懷裡,低頭認真給他上藥。
二人都是靜默的。
言尚低頭,目光複雜看她,還在想方才她說的讓自己可以放縱點的話。暮晚搖則是怕自己弄疼了他,分外小心。夕陽金輝從二人頭頂的小窗照入,撒在二人身前的三寸地上。
金光濛濛一片。
上完了藥,暮晚搖才真正放下心,又在心中默唸,讓自己記得接下來幾天都關注言尚身上的傷。她記性差,但可不能把這個也忘了。
而弄好這些,暮晚搖放下藥瓶,才有心情關注其他的。她低頭看著他,忽然驚奇:「你有腹肌了哎?」
言尚一僵。
暮晚搖說完後就上手:「我要摸一下。」
言尚拽住她的手腕讓她不要亂來,暮晚搖才不。她在他腹上一通亂鬧,讓言尚氣息凌亂、整個人靠在門上,仰起脖頸。他面如染霞,出了汗,咬牙:「你別這樣……你這樣,讓我覺得我在以色侍人。」
暮晚搖哼笑:「迂腐。」
過了許久,言尚像是從水裡撈出來的一樣。言尚喘著氣,抱怨般的:「你是不是就喜歡身體強壯的?喜歡雄壯威武的郎君……」
暮晚搖忍笑,哄他道:「言二哥哥什麼樣子,我就喜歡什麼樣子。我就喜歡言二哥哥這樣的,有一點肌肉就行了……太多了我怕自己被打。」
言尚瞪她一眼:「又胡說。」
暮晚搖認真的:「沒有哇,我真的全看你呀。不過你要是想練武的話,其實可以找楊三郎的。他武功好,以你的本領,肯定能讓他高高興興地教你練出好身材。」
言尚一下子靜了。
暮晚搖猶自未覺。
聽到言尚低聲:「……你是不是和楊三郎關係真的那麼好?」
暮晚搖隨口:「從小一起長大嘛。」
言尚不說話了。
他心中有些煩,想找她要一個保證,但他又覺得自己的煩心太可笑。她的手還搭在他腰腹上亂動,全然不管他有多難受。心中煩躁讓言尚有些不順,他拽住她的手,堅定地想制止她的行為:「不要弄了。」
他低聲:「到底是我辦公的地方。我不想這樣。」
暮晚搖抬頭,發覺他好像有點沮喪。她詫異,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