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脾氣這麼壞,都是你慣的!我嫁不出去,都是你的錯!你把我弄成這樣,然後轉頭就走,我一個人怎麼辦?」
言尚迷惘半天,不知道她是如何將事情說得這般嚴重。但是他聰慧無比,在她喋喋不休的抱怨下,很快猜到了她是因為什麼這樣生氣。言尚忍不住笑一聲,心中覺得有些暖意。
他將她拉回來重新坐下,低聲赧然道:「說的什麼話。我又沒做什麼,我也沒什麼不舒服的。」
暮晚搖見他還不承認,瞪大眼:「我看到你吐了!你都難受得吐了,你還說你沒有不舒服!」
她心疼得想跺腳:「其實我早就發現了,這一次和你重逢後,你身體就不太好的樣子……你瘦成這樣,腰也這麼瘦……」
言尚臉紅,低聲:「怎麼又說我的腰。」
暮晚搖奇怪自己什麼時候說過他的腰了,就聽他溫聲解釋:「我沒有不舒服。我方才也不是吐……是被魚刺卡到而已。你總不能都不讓我吐魚刺吧?」
暮晚搖呆住。
然後臉燒紅。
她覺得丟臉無比,自作多情無比,半天說不出話。言尚也從來不逗她這樣,只是落寞地嘆道:「要是我眼睛能看見……就能幫殿下挑魚刺了。如今,只能麻煩殿下自己照顧好自己了。」
暮晚搖道:「囉嗦!我怎麼可能被魚刺卡住!我從來就沒有被魚刺卡住……啊。」
言尚瞭然,說:「被魚刺卡住了?我能看看麼?」
暮晚搖含糊地捂著嘴:「不能不能!你都看不見,不許你摸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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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尚後悔不應該烤魚給兩人吃,因暮晚搖實在沒能力照顧她自己,一頓早膳吃得很艱難。不等兩人吃完那條魚,韓束行就回來了,韓束行從來看不懂那兩人的尷尬,直接說起穰縣如今的情況。
「地龍後,城中許多房子塌了,百姓被埋在下面。那些山匪以前住的地方,估計也塌了一半。如今官兵和山匪雖被困在山中,但心思顯然都不只在對方上了。今早時,裴郎君領著兵馬來山中解救諸人,一直在找公主……」
韓束行看向暮晚搖。
暮晚搖坐在言尚身旁,非常冷淡。
韓束行便接著說:「聽聞公主是山匪所捉,府君也因為救殿下而被山匪所捉,南陽刺史與節度使都非常著急,聲稱一定要從山賊手中將殿下救出。他們抓了一部分山匪,但是被抓的山匪也稀里糊塗,弄不清殿下是否在他們手中。因他們八十路山匪,並不都是同一道。
「總之,官府一邊安頓百姓,一邊開始漫山遍野地找殿下和府君。裴郎君最為積極,他想向長安求助,但是南陽兩位大人物求多給兩日時間。他們說,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暮晚搖若有所思。
言尚也垂著臉沉思。
韓束行左看看,右看看,不知道他們各自在想什麼。韓束行建議:「二郎,穰縣現在亂了一片,正是您該回去收整的好時機。趁這次地龍,可以把之前安插在我們府上的內賊都拔掉。還能讓百姓更信賴你!」
韓束行樂觀道:「殿下也是。我看裴郎君快急哭了,方衛士也十分著急。他們都等著殿下回歸。殿下回歸後,可以把那些背叛你的都抓了,好好收拾他們一番。」
暮晚搖說:「我不回去。」
言尚與她是同時開口的:「殿下不該回去。」
韓束行茫然,見言尚和暮晚搖對視一眼,言尚解釋:「殿下……也覺得回去不安全麼?」
暮晚搖淡漠的:「當然不安全。我又不是傻子。南陽的一把手這麼擺我一道,我現在回去,抓不到他們把柄,豈不是白白被山匪捉走一次?那我此行有什麼意義?是為了幫言二郎剿匪麼?剿匪是言二郎的事,不是我的。你們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