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晚搖沉吟片刻,輕聲:「他不想活了,我為何非要逼他老人家活?他不會感謝我。既然他自己不想活,我就當什麼也不知道吧。」
言尚低頭不語。
暮晚搖忽低頭看他,湊近他的臉。他感受到她的呼吸,猝不及防向後仰:「你做什麼?」
暮晚搖:「你臉紅什麼?」
言尚:「……」
他微繃:「窗子開著,外面儘是人來人往,這裡是你外大公家!你說我臉紅什麼?」
暮晚搖稀奇,她指腹輕蹭他滾燙臉頰,低頭看他,似笑非笑:「你怕什麼?當日不是在我外大公和舅舅面前,都承認你是我駙馬了麼?你都承認了,你還怕人看到我們親暱?」
言尚:「誰與你親暱了?不過是看在你外大公病重份上,我不想反駁罷了。誰是你駙馬了?哪裡有公文,哪裡有明示?誰與我商量過,誰問過我的意見?你自作主張,根本沒問過我,鬼做你的駙馬。」
暮晚搖笑:「這駙馬,一時半會兒訊息也到不了。說不定長安那邊的旨意已經改了呢?我不與你商量又如何?到了今天這一步,難道你還會拒絕?」
言尚反問:「為何我就不會拒絕?」
暮晚搖臉色驀地沉下。
她咬牙:「你就嘴硬吧。」
她推他,言尚被她往旁邊推,以為她要坐,他只好挪位給她。但是他才挪了一下,香風入懷,暮晚搖就坐在了他的大腿上,摟住他的脖頸。言尚本就有些紅的臉,立時紅得更厲害。
烏髮下,他耳朵紅得如同一滴紅豆,極為可愛。暮晚搖愛的不行,聽他低聲:「你又幹什麼?」
暮晚搖低頭來與他唇輕輕挨著,笑吟吟:「言二哥哥,有沒有覺得身上很熱啊?」
言尚不自在地攏了下自己在大夏日都包裹得嚴實的袖口,他心涼身清,本沒有出汗,可是暮晚搖這般坐在他腿上鬧他,他確實有些熱。他踟躕了半天,忽反應過來:「……你不是又給我下藥了吧?」
暮晚搖得意地笑兩聲。
言尚當即漲紅臉:「太胡來了!你怎能、怎能……這裡是書舍!書舍!」
暮晚搖笑眯眼,如偷腥小貓一般來舔他。他又嫌惡又喜歡,又推她又抱她。他像個矛盾體一樣,討厭死了這隻闖禍的小貓,可是她投入他懷裡,他又捨不得將她扔出去。
珍惜般地緊緊攏住她抱他時,便也要忍受被她壓著親。
言尚與她推來推去、掙來掙去間,還是被暮晚搖強迫地到了原本擺著花瓶的圓架前。她隨手一推將花瓶砸地,那清脆聲弄得言尚緊張僵硬。可是她熱情地攬著她,赤足輕輕地蹭他的腰,言尚只能步步淪陷。
而他還仰頭與她喘息著商量:「……不能回房麼?」
暮晚搖嬌俏又故意:「不能!我早就想和你在書舍中玩這個了……嗯……」
她一聲沙沙的吟,換他血液如崩,控不住自己。
而半是沉醉時,暮晚搖擁著他,下巴磕在言尚肩上。她側過臉,與他微有些汗濕的臉頰輕蹭。視線朦朧,快意如陣,暮晚搖手指勾言尚的肩,忽然來咬他的耳朵:「我有一個秘密要告訴你。」
言尚恍惚沉迷中,耳朵被她一咬,又刺又舒適。他不禁扣緊她,好一會兒才無奈啞聲:「你又怎麼了?」
暮晚搖悄聲:「我沒有給你下藥。」
言尚:「……暮晚搖!」
她哈哈大笑,趴在他肩頭拍打他的肩,被他的反應逗得前仰後合,又被言尚緊張撈入懷中,他伸手來捂她的嘴,讓她不要笑了——笑得這麼無所謂!
好像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們在幹什麼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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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幾日,李公在秦淮河上設宴,讓言尚和暮晚搖來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