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晚搖微羞:「我以前不懂事嘛。我現在在學怎麼照顧自己的郎君呀。我跟我四姐學了不少……言二哥哥,半年不見,我真的比以前好了很多。我沒有那般驕縱只管自己了。我在學著體諒你呀。」
言尚俯下身,抱住她。
見他肯抱她,暮晚搖格外歡喜。她又側過臉來親他,碰他的唇。而他被她的氣息所擾,卻是第一次在和暮晚搖這樣時,走了神。
他用一種複雜的態度看著她。
一個人的性情,必然受她的經歷影響。
她既害怕直面問題,又會幹脆斬掉問題。
她既像抓著一根稻草般緊緊抓著他不放,卻又會非常決然地一刀兩斷。
她膽大,又膽小。她肆意,又脆弱。她不蠢,非但不蠢,其實她很敏銳。她笨拙地、如此小意地討好他,她漂亮的眼睛看著他,就是在跟他說「抱歉」「我錯了,但是你不要生氣」。
暮晚搖眉目間染上動人的春意,在她的胡鬧下,言尚那本就單薄的中衣已被她弄得不成樣子。她知道他也動了情,這麼久不見,他不可能忍得住。她便有點兒得意地笑,仰高脖頸,拉著他的手來撫自己。
言尚突然道:「你在這次事情中,到底涉入了多深?」
暮晚搖一怔,抬目看他。她頓了下,乖乖回答:「我其實沒有插手,只是將你叫了回來。」
言尚繃著的下巴微微一鬆。他就怕她涉入太多,她若是罪大惡極,他便是保她……都是錯。
言尚又道:「戶部真的和益州官員聯絡很深麼?是不是都收了下面的孝敬錢……」
暮晚搖不耐了:「你是查案子麼!是審問我麼!是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答案?」
言尚住口。
暮晚搖便立即發現自己態度不對,她是來討好言尚的,不是來和言尚矛盾加深的。暮晚搖放軟自己的態度,輕聲:「我們不能談談情,說說愛麼?你要查事情,你自己去查好了。不要在這個時候問我,不要在這個時候,用這種懷疑的態度對我。」
言尚說:「對不起。可是,你真的……」
她堵住了他的口,不讓他再說了。
春情若水流,窗外月明照。
暮晚搖努力引導言尚,讓兩人的話題不要那般緊繃。但是他始終進入不了狀態,她耐著性子忍了很久,第一次兩人的相處,變得如同折磨一般。既讓他不太情願,也讓她感受不到一點美好。
都是在忍耐。
而這種忍耐很快爆發。
他關鍵的時候,抵著他微敞的衣領,暮晚搖忽得一聲慘叫,全身繃緊,嚇了他一跳。並且立刻,暮晚搖推開了他,讓他後退兩步。他這才抓住她手腕要勾開她的腰檢視她,卻被暮晚搖「啪」地一聲打了手臂。
她眼尾都疼得噙了淚:「你怎麼敢直接硬來?」
她口不擇言:「水平差就算了,現在連一點兒溫柔都沒有了。我還沒有感覺,你就胡來了?你把我當什麼?當受罪,當磨難,當任務?你自己直接舒服了就是?覺得我不會疼?」
言尚臉色青青白白,第一次被人這麼直白地說水平差。他額上滲了汗,透過燭火和窗外的光,看到她臉色難看、有點兒發白。他被她這麼罵,也顧不上自己被她突然推開的難受,他第一時間低頭想看自己哪裡弄疼了她。
言尚訥訥:「對不起,我不知道會這樣。我弄疼你了?你受傷了麼?讓我看看……」
暮晚搖:「走開!」
她受不了這種氣氛了,無論如何都不肯讓他再挨她一下。她從桌上跳了下來,火冒三丈地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裳,寒著臉就向外走。言尚急忙系衣帶,四處找衣物,好去追她。
暮晚搖走了一半又退回來,把一個東西砸向言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