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晚搖:「親親花蕊。」
言尚沒動。
暮晚搖不睜眼,眼尾斜紅飛至鬢角,她嬌俏又可愛,撒嬌又脅迫:「親親這裡嘛。」
言尚嘀咕:「親了就亂了。」
暮晚搖:「只有我和你,怕什麼?」
言尚:「畫沒做完呢。」
暮晚搖:「邊做邊作嘛。」
言尚一怔,說:「什麼?」
暮晚搖睜眼嗔他,要罵他就知道掃興,而他竟然笑著擁住了她,把她抱到懷裡來親。衣裙攏至腰間,腿與腿輕蹭。於是一下子,暮晚搖重新高興起來,被他揉到懷裡一般。
凌亂秋海棠從視窗吹入,深紅淺紅地鋪灑,落了滿地。言尚呼吸灼熱,貼著她的耳,問她畫怎麼辦。
暮晚搖哼:「傻哥哥。」
言尚便捏她的臉,含笑:「壞姐姐。」
輩分這般亂也沒關係,反正只有他們兩個。作畫做了一半,墨汁和彩水被打散潑了一地也沒關係,身上沾上那些色彩,斑斕無比,就如二人眼中的世界一般。
言尚喝多了酒,往日控著的神經一根根斷了。他目光迷離地看她,她對他一笑,他眸中就暗一分。而她拖拽他,他輕而易舉就被拉扯下去。
就像是溺水一樣的感覺;又像是半睡半醒的夢中世界。
光怪陸離,稀里糊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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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和駙馬在樓閣中鬧得厲害,一下午的時間都耽誤在了裡面。侍女們也不敢問,只是看二人中途出來,去釣了魚,之後又鑽進寢舍中。再一會兒,寢舍後的淨室又遭了秧。
一會兒要顏料,一會兒要衣服,一會兒又要吃的。
秋思將新調好的顏料放在寢舍門口時,看駙馬從裡面伸出的修長手指向上,潔白腕上都被染上了顏料。秋思看得面色一紅,連忙移開目光,心裡暗啐公主真會玩。
那二人就是瞎折騰。
言尚本就酒量差,這麼多年練下來,仍比尋常人要弱。但是暮晚搖的酒量就非常人能比,她卻裝醉裝痴,要言尚抱她,要言尚親她餵她,反正是如何戲弄他就如何來。
他本就脾氣好,喝多了酒後人就更好說話,她怎樣他都無所謂,他都可以,讓暮晚搖暗自歡喜。若不是他臉紅得太厲害,若不是怕酒喝多了傷身,暮晚搖恨不得再多灌他許多酒。
酒來助興嘛。
放在她二人的房舍中,那豈是一般的助興。只是言尚的勁頭讓暮晚搖後來都隱隱有點害怕——他如今身子差,暮晚搖有些後悔給他喝太多。
暮晚搖便誘哄著他,也不敢和他做的太多,他臉滾燙、眸迷離時,她坐在他懷裡,便是一會兒停一停,累了就拉著他說說話、吃吃飯,待歇夠了再繼續。
二人如今手上都一堆政務,閒聊時也忍不住拿出來聊。而不管言尚醉得多厲害,他說話雖然慢一些,思路卻仍很清晰,沒有讓暮晚搖聽不懂。
暮晚搖:「……所以你其實並不喜歡咱們的新帝?」
言尚將她摟在懷中,手伸入衣襟內。他漫不經心地揉,冰肌雪膚在他這裡如麵團一般柔軟蓬鬆。他隨意又漫然,闔目下的清潤面孔,既溫和,又含欲。長發貼面,唇角微張,喘息似嘆。
他平日是不會這樣的,但暮晚搖現在鎮定著,當作不知他的撩撥。
言尚半晌,隨意地應了一句:「不是很喜歡。因他能力有限,志向卻高。德不配位時,便是群臣和百姓的悲哀,遲早會禍害他人。」
暮晚搖:「其實五哥是想當好一個皇帝的……只是他被壓了太久,為了取信先太子和我三哥,他自己壓制自己太久了。一個人也許本來不傻,但是裝十幾年的傻子,也要裝得真傻了。
「他現在必然很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