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越的小臉皺了起來。
「我知道你覺得這樣不好,但道德榮辱這些東西對我們來說,是能用來談判還是能用來壓價?它值幾個大錢能賣幾斤幾兩?」蕭良用溫柔的話語撕裂著宋清越的三觀。
「所以,你要勸她,就得明明白白告訴她,做這件事會有哪些不好的地方,會被敵人抓住什麼小九九,會遭到什麼攻訐什麼汙衊。把利弊損益一樁樁擺出來給她看,她就會開始猶豫。」
宋清越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我懂了。」
「這就是為什麼,我說這條路很難了。」蕭良輕聲說,「你不比林青淺聰明到哪裡去,或者說,還差得遠。你能想到的,林青淺都已經提前想到並且有應對方案了。你想要保護她,說服她,就要做到比她更強。」
「而不是今天這樣,拖她後腿。」
羅雍拉了拉他的袖子,「別說這麼重的話。」
蕭良瞟了他一眼:「剛才我還說你呢,現在又心疼清越了?」他又拍拍宋清越的肩,「你也二十多了,是個大姑娘了,不能一直住在之音阿姨和林青淺給你打造的象牙塔裡,總得出來看看真實的世界吧。」
「別的話我就不多說了,自己好好想想。」
蕭良拉著羅雍起身,兩人方走到門口就開始「超大聲」的嘀嘀咕咕。
羅雍:「你這樣說清越真的好嗎?我總覺得小姑娘要被你罵哭了。」
蕭良聳聳肩:「她要是這點承受能力都沒有,還是趁早離開林青淺吧。林青淺可是公認的三代領軍人,怎麼能有這麼明顯一個弱點。」
羅雍戳戳他,小聲說:「戲過了。」
蕭良也小聲說:「重病要下猛藥。」
「我覺得之前還不夠她消化呢。」羅雍抱怨著,「那條路,真的能走通麼?」
要保護一個人,就自己要看透所有的黑暗,自己思慮所有的利弊,自己變得強大,為她抵擋腥風血雨。
可是,在變強大的時候,真的還能守住本心麼?
「她可以的,」蕭良看了看身後正在思索的小孩,「她很聰明,只是現在有些古板。倘若有一天她成長起來,就是林青淺最堅實的後盾。」
天地之間,應有煌煌正氣。
「蕭良哥,你等等。」兩人就要走出門,被宋清越叫住了。
「怎麼了?」蕭良施施然轉過身來,笑吟吟看著宋清越。
「你們怎麼對這件事的始末知道的這麼清楚?」宋清越盯著蕭良的臉,看著他臉上突然瀰漫起不自然的笑容,「這件事發生還沒有六個小時,所有的東西都還只是林青淺的安排而沒有落實,現在也只是在董事會小範圍討論,你又是怎麼知道的。」
「還有你,羅雍哥,你怎麼知道我和林青淺發生了激烈的語言上的衝突?我只說我們吵架了,沒說是為什麼而吵的吧。」
羅雍瞬間也緊張起來。
她盯著兩人臉上的汗珠,一字一句地說:「是董事會裡有羅家的臥底,還是這些話是有人教你的?」
「我……」蕭良剛想說話,被宋清越打斷了。
「蕭良哥,不要說謊,你才和我說過,說謊一定會留下痕跡。」
蕭良嚥了口口水。
我剛才是這麼說的嗎?
「好吧,」他舉手投降,「是之音阿姨。」
「但是我和你說的那些,也有我真實的想法。」
「我就知道,」宋清越癟癟嘴,然後對著蕭良笑笑,露出兩顆小虎牙,「我剛才詐你的。」
蕭良看著那白的發光的小虎牙,打了個寒顫,牽著羅雍跑了。
「我覺得我們放出了一個小怪物。」
「同意。」
宋清越看著兩人的背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