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戈,挑起內亂嗎?”
舒書抿起唇角,道:“這一片江山原本姓雲。”
“你也親眼見幽州之戰死了很多人。你不是也想安定無亂嗎?你利用了慕容直,除掉了慕容桓,不都是為了讓天下太平?”
舒書沉吟片刻,沒有直接回答她的質問,慷然道:“我必定會讓天下太平,更長更久,更強盛。讓燕國永無翻身之際,四海昌平。”
“我若是知道你和雲老伯有這樣的野心,我真不該。”她沒有說完,幽幽地嘆氣。
“你後悔了?”
“我不後悔送給你,只是不想死更多的人。”
“我也不想。你放心,不會。”他自信而霸氣。
“我等了一月,也該離開。皇陵那裡,有我父親的墳塋。我想在附近買個民宅住下。若是那一天我死了。你將我葬在父親身邊,就好。”她平靜地說著,似乎是說著別人的後事。
舒書不知道怎麼回答,只是心裡一片片地刺痛,漸漸蔓延開,至四肢軀幹的每一寸。他本是機敏善談之人,而面對她,就如同她面對計遙一樣,總是三思而後語,卻語不達心。
“好。“他只有順著她,依從她。
舒書在皇陵附近幫小詞買了一個宅院,又讓弄玉和含煙陪著她。小詞沒有拒絕,只對舒書道:“印章給了你,以後,你不必來了。”
舒書嗓子一哏,牢牢看著她的眼眸,恨聲道:“你還是以為,我只是為了印章才對你好嗎?”
小詞淡然道:“舒書,我根本就不介意。即便你對我好,只是為了騙得印章,我一點也不傷心,真的。”
舒書緊握雙拳,身子暗暗發抖。她一點也不傷心自然是因為一點也沒放他在心上。他明知道會這樣,可是從她口中直白地說出來,卻是致命一擊,傷至體無完膚。
他一個箭步上前,緊緊握住她的雙肩,狠狠道:“他沒有來,他愛你未必有我真,有我深,你為何看不見我?”
小詞搖頭:“你明知我心裡沒有你,你也明知我時日不多,何苦執意如此?我不讓你來,自是希望你放下執念。”
“我不想放下,只想擁有,那怕只有一天一刻,也不後悔。”
“有些事可以強求,有些事卻不可以。你若強求,我只當是以身侍虎,割肉喂鷹。不過是一具皮囊,你強求何益?”她淡然垂眸,竟連一絲反抗都沒有。
舒書猛然一震,頹然放下手臂。強要她的身子?不,他只想要她的心。此刻她近在咫尺,心卻遠在天際。兵法雲,攻城為下,攻心為上。此刻,他一敗塗地。
“舒書,你我的相逢相識源於印章,就止於印章吧。即便你真對我有一份愛慕。我也不能接受。你的身邊,應該是與你並肩的女子,有玲瓏心思有手段氣度。我並不適合你。”
舒書默默搖頭,你錯了,我不缺那樣的女子。你是我步步為營的塵世中一方淨土和桃源。我可以放下防備和算計,可以休憩和停歇,讓我忘憂讓我沉醉。可惜,終歸是無緣,錯過。
小詞在山谷中尋找了數日,終於找到了雲景和蕭容的合葬之處。她跪坐在那裡,潸然淚下。素未謀面的父親,一直叫她師父的母親,對她的愛是如此深厚,命運卻又如此悲苦。蕭容常常安慰她的一句話就是,人生不如意者十之八九。她曾經在遇見計遙之後暗暗竊喜。他就是那十之一二,雖少,對她已是足夠。沒想到終歸還是不是。
舒書似乎終於放開,不再來她的宅院。
時光過的很快,已是初秋。她漸漸平靜下來,以為很難面對的事情,居然不需要去面對。也好,這原本就是最好的結局。她原本就希望計遙淡忘,可他真的如此做了,她才知道理智再強硬,也抵不過心底的一抹柔軟。縱然你百般壓制裝做無視,它卻百折不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