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接受他提價的要求。如果工程發包方也有一定的勢力,能跟他抗一氣,他就採用另一種手段,多增加車輛少裝土方,明顯加大工程量,照樣多賺利潤。”
“那樣的話工程發包方就能服氣?”潘寶山忍不住問道。
“不服氣也沒用,只要有意見,丁方才就會採取更為極端的辦法,包括停工、堵工地大門等手段,一直到工程發包方屈服,接受他提價、額外費用等要求。”彭自來道,“執法部門介入也沒用,總的來說屬於經濟糾紛,無非是看誰的拳頭硬。”
“好傢伙,丁方才還真是肆無忌憚,就不把別人放在眼裡?”潘寶山道,“看來金錢確實會讓人膨脹,膨脹得都不知道自己是誰了。”
“沒有那麼大的命,就承不了那麼多的財,一旦發了大財,也就等於是走向滅亡。”彭自來道,“我在公安部門幹了一輩子,見識過不少有關有錢人的案子,其中有很多令人扼腕,用常理是沒法理解的。”
“用宿命論的說法就是該有的早晚會來,不該有的早晚會走。”潘寶山道,“總之還是性格決定一切,就像文學作品裡經常體現的,主角的命運或悲或喜,都由其性格決定,人在金錢方面也是這個道理。”
“那些生性貪得無厭的人永遠不知道見好就收,不收也就罷了,老老實實地平地上滾雪球也不是不可以,頂多費點力氣而已,可偏偏又總想著借個坡勢。坡面能是那麼好走的?到頭來只能是摔得遍體鱗傷,甚至是粉身碎骨。”彭自來道,“就說這丁方才,從去年開始又玩起了高利貸,而且手筆還不小。據收集的資料顯示,他手頭上有幾十億的資金流動。”
“幾十億?”潘寶山不由得一驚,“他把這些年的老本都投了進去?”
“不是。”彭自來道,“他用的是借雞生蛋的套路。”
“誰會那麼沒有把持,竟然把錢挪給他用?”潘寶山哼地一笑。
“銀行。”
“銀行?!”潘寶山陡然間更為震驚了,“銀行的制度有那麼疏鬆?”
“事在人為嘛。”彭自來道,“有金融蛀蟲做內應,哪有做不成的事。倒黴的只有那些不知天高地厚敢於用高利貸的人,當然,有一部分真的是出於急用,週轉幾天或者是十天半月就歸還到位,那還好些,也就是多付些利息。只是可憐就可憐了那些用高利貸做投資的人,這年頭,做那一行的利潤能趕上高利貸?簡直就是活得不耐煩了。”
“俗話說無奸不商,做生意的大多都有點彎彎繞子,難道還意識不到高利貸裡面巨大風險?”潘寶山皺起了眉頭,“那裡面的水,到底有多深、多渾?”
“具體的情況我瞭解得也不是太清楚,畢竟到現在為止松陽還沒出現過類似的大案件。”彭自來道,“這樣,我回去後讓人再深挖一下。”
“嗯,剛好有個線索可以利用起來。”潘寶山道,“鄧如美那邊認識一個人,可能正深陷高利貸之災,你讓經偵方面的貼心人跟進去,看看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好的潘書記。”彭自來道,“經偵支隊隊長閆躍就是合適人選,他一直是跟我的。”
“那你趕緊分派下去,今天就跟鄧如美聯絡一下,對接好。”潘寶山道,“早點把丁方才的事理清楚,該斷其觸角的就要毫不留情。”
“其他方面呢?”彭自來問道,“比如餐飲、休閒娛樂還有渣土市場,是不是也都一起辦理了,一舉拿下?”
“那些不著急,都是他個人財產。”潘寶山猶豫了好一陣,“無異於一個大金礦啊。”
“我明白,潘書記!”彭自來會意一笑,“我就做個兼職‘礦長’吧,到時再找魷魚等人幫幫忙,挖礦嘛,我想不會有多大問題。”
“好啊,記住要循序漸漸,不能太猛,否則礦口掀得太大,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