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吳越點火,又退回去從檔案櫃裡取出早已備好的不鏽鋼保溫杯、茶葉,幫吳飛倒了一杯茶,等把吳越的事辦妥了。這才拿了淨水機抽屜裡的紙杯,為自個泡了一杯茶,然後坐在沙發上,靜候下一步指示。
“喔唷,還有件事。”
吳越拍拍前額。
“啥事,吳書記。”
姜文清嚯的站起。
“別動,別動,就這麼站著好了。”吳越抬起手示意姜文清別過來,一面從大手提包裡取出省委何書記的題詞卷軸,他和於國部長助理的合影鏡框,“等會我掛上去試試,定個位置,你幫我看看正不正。”
吳越一手拿著水筆,一手展開卷軸,在椅子後面的牆上比劃。
姜文清視力不太好,只能湊近些看。
“好了,好了。”吳越用水筆在牆上點了兩點,“等會姜主任有空,拿把錘子,幾根釘子過來。”
“吳書記,我記下了。”
姜文清沒啥愛好,唯獨對書法還有點興趣,忍不住走近瞅了幾眼吳越隨手扔在辦公桌上的書法卷軸——
思路要對,步子要快,踏實務實,更進一步。贈吳越同志。何剛寫於石城家中,97。9
這是省委何剛副書記寫給吳書記的?呵呵,一定是眼花了。姜文清揉揉眼,湊得更近了,哎呀!真是何書記的筆跡。
姜文清連抽幾口冷氣,退了幾步,一面又為卷軸心疼起來:這幅字等於是護身符和變相的升遷令。試想,如果震澤市、平亭市有什麼領導下鄉,在你辦公室牆上,發現一幅省委副書記給你的親筆題詞,會產生怎樣的聯想?
這麼珍貴的東西,怎麼能隨隨便便裱糊?損壞了咋辦?
“吳書記。”姜文清覺得有必要提醒吳越,“這幅字還是重新裱糊一下,配個鏡框比較好。”
“嗯,不錯。這幅字掛在我原來的單位有些時間了,我呢,一忙起來就把它忘一邊了。姜主任,袁橋你比我熟,這事你去辦。喏,拿去吧,弄好了給我。”
雖說是第一次接觸,可這樣珍貴的東西吳書記能放心交給他,不正說明吳書記對他還是很信任的嗎?
姜文清的腰悄悄挺直了幾分,一面萬分小心的收拾好卷軸。
“姜主任,這個也重新去配個鏡框吧。”
吳越把他和於國的合影推向姜文清。
“吳書記,這是哪位領導?”
姜文清小聲問了一句,一面抬頭很快的看了吳越一眼。
“哦,這位是原江南省司法廳於國廳長,去年高升到京都,現在是司法部黨組成員,部長助理。”
吳越的語氣很平淡,聽在姜文清耳朵裡,卻似擂鼓:喔唷,又是一位副部級領導。吳書記的背景深不可測呀,難怪有人傳,吳書記這次調動是震澤市秋奕辰書記親自打招呼的,雖然後來又有人說,那是謠言。可現在看來,絕對是真事。
“姜主任,喝口茶,咱們聊一聊。我呢,先了解一下咱們鎮的幹部情況。”
“好的,吳書記,我知無不言。”
姜文清的態度正是吳越希望看到的:俞夜白書記派出秘書司空傑送他來上任,固然能震懾一部分人,不過還不夠。這次的謠言恰恰就說明,俞夜白的權威在平亭隨時會受到挑戰和削弱。
地方官場遠比監獄系統複雜,小魚小蝦往往也能掀起風浪。如果不想在一些小角色身上分心,就得營造出強大的氣場,讓一些鬼鬼祟祟的小人主動滾遠點去,別在暗地裡搗鼓歪腦筋來煩他。
何書記的題詞、於國部長助理的合影就是寶器嘛,道行不夠的小妖哪個敢出來顯形?
吳越看著姜文清笑了笑,“說吧,在我辦公室沒啥不能說的。我想知道一點真東西。你放心,你的話我不會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