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只是面紅耳赤地瞪了我一會兒,莫名其妙卻笑了,說:“周景辰,就你現在這樣,我脫光了躺下來,你也不一定能操。”
“我對你沒興趣。”我的脾氣無處可發,只好認命的閉上眼。
艾倫終於放開我的手,人也順勢在我身邊躺下來,好一會兒我們誰也沒說話,但先開口的還是他。
“周景辰,我錯了。”
我稀奇地側頭看他,冷笑:“現在放我走還來得及。”
“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周景辰,我最近一直在想,如果那時候我沒有先認輸,你覺得我們現在會是什麼樣子。”
我瞪著天花板,好久才說:“陳林,我跟你沒有可能,過去沒有,現在沒有,以後也不可能有。”
“我、操!你憑什麼這麼說?就因為姓沈那孫子長得像你弟?”
我頭皮一陣發麻,頓時坐起來,緊緊盯著艾倫那張滿是不屑的臉,顫聲問他:“你,你剛才說什麼?”
他一手枕到後腦下,斜睨我一眼又撇開,望著不知名處,臉上露出一個嘲諷的笑:“你以為我那時候為什麼突然出國,我爸逼我是一回事,但我明白我是敗給我自己,我不可能爭得過沈宴,那小子笑起來跟你那寶貝弟弟至少有七八分像。”
“你知道我弟?”我啞聲問,“你怎麼會知道?”
艾倫轉頭看我一眼,也坐起來,靠在床頭自嘲地笑:“因為我暗戀明戀都不行,只能找人調查你,也終於明白你那兩年神神道道是怎麼回事。”
“陳林,”我抓起手邊的枕頭朝他臉上砸過去,“我操、你大、爺!”
“我沒有大爺,倒有個叔叔,你可能認識他也說不定。”艾倫滿不在乎地對我笑,“要不這樣,改天我約他出來,你們見一面,也順便把我倆的事定下來。”
我氣得嘴唇發抖:“我倆什麼事?”
“結婚啊。”他發瘋似地大笑,“你想到死還一個人嗎?我喜歡你,可以給你名分,你不在了,我可以去你墳前給你上香,或者你希望我去跟姓沈那孫子說這番話?”
“陳林你他媽有病!”
他聳聳肩:“有什麼奇怪。”
“艾倫?”
看他閉著眼睛心裡不曉得打什麼主意,我不安地叫他,他張眼看我,等了幾秒,見我不說話又合上眼。
我咬了咬牙,終於還是說出來:“艾倫,你既然知道,就不要在我身上浪費時間。”
“浪費?”他目光直直地看過來,輕笑,“我沒覺得。十年都過來了,我的心情是什麼我很清楚。對喜歡的人喜歡的東西,我從不覺得浪費時間。”
“我活不了多久。”我說,“年前檢查結果就出來了,慢性已經發展成急性,醫生建議住院治療。但除開這一層,我想說的是,我對你沒有那種感覺,你沒必要跟一個不可能喜歡你的人乾耗著。”
艾倫許久沒開口,我以為他應該是聽明白了,心裡鬆了一口氣,身體卻有些脫力,我重新躺回去。
“周景辰,”昏昏沉沉中聽到艾倫飄渺的聲音,“我認識不少醫生,國外的也有,總會有辦法的,但你能不能別放棄?”
不知道什麼時候有掛上了點滴,醒來時艾倫不在,病房裡安靜得能聽到針管裡水滴的聲音。我坐起來,靠著床頭休息了一會兒,還是拔了針拿上東西走人。
我去了住院部,雲叔還住在那裡。我到的時候他醒著,正躺著跟黎叔說話,看到出現在門口的我,馬上笑起來,聲音虛弱地招呼我:“怎麼來了,你黎叔說你感冒還沒好。”
“已經好了。”我走過去在他床腳邊站著,笑著看他,“雲叔,雖然有點晚,但祝你新年快樂!”
“不晚,你也一樣,新年快樂。”雲叔雖然面無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