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玉連忙掀開簾子,警覺地四下觀察:
“何事驚慌?”
她原以為有刺客偷襲,結果一看,在距離馬頭不到一寸的地方,一個熟悉的腦袋尖兒冒出來了。
不言驚魂未定的拍拍胸口,皺著眉頭跳下馬車:
“老爺,您是想嚇死小的呀!哎呀!”
蘇玉也跳下馬車走到蒲敘面前,先檢查一番,看蒲敘有沒有受傷,然後才問:
“父親,您這是幹什麼?這樣直接攔在車前,萬一馬失控停不下來,就傷著您了。”
蒲敘歪著腦袋揹著手,一臉不服氣:
“你那院子也有個大門,幹嘛老是從我這醫館大門進進出出的,上次來那麼一大堆人就耽誤我給人看病,以後你就從另外那邊進門,別從這兒走了!”
“一天淨耽誤老子搞錢!以後看你咋搞!”
蘇玉眯著眼睛,扯開嘴角,抱住蒲敘的胳膊,難得地撒嬌:
“兒子知道錯了,父親別動怒,下次兒子一定從院門走,不打擾父親的賺錢大計了......”
她一邊拉著蒲敘一邊說,另一隻手背在身後朝不言擺擺手,示意他趕緊把馬車拉走。
蒲敘見蘇玉態度誠懇,眼神也柔和下來,用兩人能聽到的聲音小聲說:
“玉兒,以後你在官場上,總少不了人情往來,還有......找人辦事、養那些.....”
“為父得想辦法多賺些銀子,才能讓你放心大膽地在朝堂闖蕩,免去後顧之憂啊!”
“你一個......”
“你一個人苦苦支撐,為父看著,心裡難受啊!”
蒲敘眉頭緊鎖,眼裡滿是心疼之色。
蘇玉聽到蒲敘這番話,瞬間感覺眼角脹得難受,內心深處的那潭被烏蒙的蒼穹覆蔽的死水,突然迸現出一道溫暖的亮光,讓她覺得很溫暖。
這個世界上,除了父皇母后,就只有蒲敘,這個一生未娶,不到半百就頭髮花白的“小老頭”,會全心全意地為自己考慮,付出所有。
她強忍著沒有讓眼淚掉下來,因為憋得太用力,整個臉和嘴唇都在微微顫抖,最後將心中的千言萬語,只匯成一句:
“父親,謝謝你。”
蒲敘難得的露出一個鼓勵的笑容,將手臂抽出來輕輕拍了拍蘇玉的肩膀:
“去吧。”
蘇玉朝他拱手作揖i,然後穿過內室,往院子走去。
蒲敘低著頭想了想,好像不太對勁,剛剛說的什麼來著?
“你這臭小子,又往我這兒走!”
還好蘇玉跑得快,內室的門簾擋住了蒲敘的罵聲。
她剛到院子裡,碧桃就迎了過來,手裡拿著一張請柬:
“公子,這是宮裡送來的請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