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又來自何處?王可知她們國家種植何種作物,我們國家又種植何種作物……王,您可知榮國在慶國的什麼方位,姚國又在慶國的什麼方位?”
這是王將軍第一次對我發難,隨著她一連串的質問,她的聲音猶如戰場上的戰鼓由緩轉急,急促而高昂,又由急漸緩,沉重緩慢,最後只剩滿殿寂靜。
我頭腦嗡嗡發響,臉上更是又臊又慌,活像上課與男同學傳小紙條被教導主任抓了個正著。
不,比這更糟糕,我是一國之王,我對我的國土不瞭解,我對我的城民亦不瞭解,甚至我對我的敵人同樣不瞭解,這等於將我的國土與子民曝露於危險之中而不自覺。
沒有比這兒更糟糕的了。
我捏緊拳頭只覺得耳朵嗡嗡作響。
“王將軍,王上還年輕,執政之事不必逼迫的太緊,我們多擔待些。”郭相爺開口救場,誰料引來王將軍更猛烈的回擊。
“王上不年幼了,再不到一個月就要成親了。”王將軍不緊不慢地說著這個刻意被我忽視掉的事實,這一刻我是恨王將軍的,感覺她將我層層偽裝剝了下來,將最糟糕的一面呈現給陸遠。
真的……糟糕透了。
我抬頭望向陸遠,臉頰還火辣辣地燒著,她們都以為我會委屈的哭吧!
陸遠眼中也出現了擔憂,我的目光在大殿上掃視了一圈,最後落在小智子身上,“小智子,退朝!”我像一隻鬥敗的公雞有氣無力地下了朝堂,這一天,我連糾纏陸遠的心思都沒有。
入夜,小智子已來催了好幾回,我仍舊挑燈夜讀,勤奮得猶如高考的學子。
王將軍的心思不難猜,無非是讓我在心愛之人面前出出臭,無論是裝模作樣還是為了出一口氣,我在執政一事上怎麼都會比以往認真努力些。
也許大多數人都不看好王將軍的這個激將法,但我心底想說,這招對我太有用了,倒不是為了面子,而我也不是一個好強的人,只是覺得在陸遠那麼拼命保家衛國的時候,如果我這個為王者不努力點,怎麼與他並行?
心底有個聲音告訴我,無論是男人還是女人,無論在哪個世界,兩個人一定要並駕齊驅,即便一個前一個後也沒關係,但絕不能一個在跑,一個永遠原地踏步,不然總有一天跑的人會離原地踏步的人遠去,無關背叛,無關良心,只是都不同處一個世界,如果共同欣賞雨後彩虹?
五日後,小智子告訴我龐華公要見我,我於書堆中抬起頭一臉茫然,“誰是龐華公?”
“浮夢公子的母上大人呀!”小智子悠悠地搖著蒲扇,不知為何我有種死定了的感覺。
原以為會在朝堂之上接受她的跪拜,直到見到真人,我才明白那句人家只是剛好住在咋們慶國這句話的意思。
事實上,見面就在我的寢宮,她坐著,我站著,她說著,我聽著,活像老丈人在教訓不像話的女婿。
我偷偷瞄了一眼坐下後就不曾開口說過一句話的龐華公,她容顏消瘦,眉骨高挑,鳳眼細長,就是那種一看就十分不好相處又挑剔又難伺候的更年期女人。
而且穿著一身金棕色的華服,半灰的雲發抿得又高又直,上面套了個同樣金棕色的紗帽,真是氣勢霸天,捨我其誰!
“菁華!”她直呼我的名諱,“初五已過,原定是皇家與我龐華家過禮的日子,聽聞你今日勤奮進取,一心政務,可能一時無法分心忘了此事,老婦偶過皇城,一來看看兒媳,二來厚著臉皮問問此事,不知兒媳準備何日迎娶老婦的兒子。”
我笑得臉都快爛了,“公婆大人,兒媳沒忘,只是禮物還差一些,不備齊不好意思上門,呵呵,呵呵!”
龐華公點點頭,“如此甚好,我這個兒一向被嬌慣著養大,有些壞脾氣,但是男人嘛,你不嬌慣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