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再大,別人也聽不到。
紀滿慶雙手環胸,用胳膊肘子搗搗紀滿川,說:“你看咱爹這氣勢,再活個二三十年不成問題。”
紀滿川咬著牙,照著紀滿慶的後腦勺就是一巴掌:“管住嘴,少胡然(亂說)!”
劉紅公公顫抖著手指頭,指著紀老爺子,說:“你.....你……老漢莫要胡倨(ju)(傲慢無禮),這不是你牛家莊!你再胡倨,小心連這個村都出不去。”
“就憑你?”紀老爺子微微抬起下巴,雙手背至身後,道,“劉綠,說事!”
“是,紀二叔!”劉綠上前兩步,和紀老爺子並排站著道,“姨,姨父。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咱之前說好的,我把兩擔麥子和二兩銀子今兒都拿來咧,我姐我就帶走了,咱兩家關係就此斷絕。
至於轉弟,我還是娃她舅,娃要回她舅家走親戚,轉一轉,我劉家大門隨時對轉弟大開。”
一聽這話,劉綠婆婆停止哭嚎,起身拍拍屁股上的黃土,說:“不成!兩擔麥子和二銀子就想把劉紅領回去,沒門!少了三兩銀子,嫑想出這個門。”說著就要撲向劉紅。
說時遲那時快,紀永靈一個轉身,猛地伸出右腳,準確無誤地踹在劉紅婆婆腹部,劉紅婆婆的身體瞬間隨著她的尖叫聲飛了出去,重重跌落在地上。
“哎喲呦,哎喲呦!殺人咧,殺人咧,土匪殺人咧——”劉紅婆婆的聲音裡充滿了痛苦。
“我說這院子咋這麼臭,原來有兩個老東西在這擠著眼窩(閉著眼睛)放屁,胡嗤嗤哩。”紀滿慶舔著後牙槽,繞著院門旁的一個成人手臂粗的核桃樹,一把將其拔起,道,“人靠心好,樹靠根牢。這主人家黑了心,樹根也爛了,不如拔了去!”
劉紅公公看著被紀滿慶輕鬆拔起,露出粗粗細細,亂蓬蓬樹根的核桃樹,心疼地拍著腿叫道:“土匪!土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