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生文有些好奇,他吃過甜甜的大紅棗,確實還是頭一次見這種外皮紫紅色的小酸棗。
他接過紀永靈手裡的酸棗就往嘴裡塞了進去,結果還沒咬兩下,就開始齜牙咧嘴。
“好傢伙,這也太酸了吧,牙都要酸掉了,不愧叫酸棗。”林生文皺巴著臉,吸著氣道。
紀永周幾個見林生文被酸的樣子,都哈哈大笑起來。
紀永靈也忍不住笑了。她往嘴裡塞了一顆酸棗,說:“確實挺酸,你再吃一個,仔細嚐嚐,酸裡會帶有點甜的。”
酸棗個頭小,裡頭的果肉薄而稀鬆,沒幾兩肉,而且味道以酸為主,和後世的大紅棗比不了,但是仔細品嚐確實有一點點甜。
林生文狐疑地看著紀永靈,吐出嘴裡的酸棗核,又塞了一顆進去。
“呀——更酸!嘖嘖,你怕不是日弄我哩”
林生文簡直被酸得牙都要疼。
紀永靈見林生文都酸出了寧平話,笑的更是眉眼彎彎,說:“算咧算咧,你是沒有吃到甜酸棗的運氣咧。”
林生文見紀永靈蹲下去撿酸棗,也蹲下身去幫忙。他問:“這麼酸的東西,你們拾這麼多幹啥?”
紀永靈笑笑:“給娃娃吃著解饞,另外,可以拿來做酸棗糕吃。”
溝裡滿山滿窪的酸棗,除了打下來隨便吃吃,其實好多都浪費了。也有人家會把跌落的酸棗拾回家,曬乾,連核帶果肉一起在碾子上碾碎,用細籮濾過,和上粗糧麵粉做成棗糊或者棗饃果腹。
雖說在後世,這種北方的野生幹酸棗仁作為失眠養生藥材,一度被炒得很火,一斤可以賣到幾千塊,但如今卻是賣不出去的低賤貨。
紀永靈還清晰地記得,之前為了熬過那些不眠的日日夜夜,自己也曾上網購買過酸棗仁。商家承諾說自己賣的是西北野生酸棗,當時店鋪宣傳口號就是“五穀加酸棗,勝似靈芝草,要想身體好,天天吃酸棗”。
如今想要讓這些酸棗有經濟價值,恐怕只能嫁接大棗,或者馴化野酸棗,培育種植新品種酸棗了。
“酸棗糕好吃嗎?會不會很酸?”林生文問。
“不會,加了糖的,到時候給你和霍公子送些過去嚐嚐就知道了。”
林生文大氣地一揮手,道:“成,要是好吃,小爺掏錢給你包圓,反正這寧平縣也沒啥好吃的糕點點心。”
紀永靈直起身問:“林生文,你這麼看不上我們寧平縣,又跑來這裡弄啥?”
林生文嘆口氣,強裝滄桑道:“父命難違啊,我是來找我爹的。如今爹不能去找,家也回不去,還得繼續待在這兒過年,好生無聊啊!”
“你不會和霍公子一起去學堂讀書嗎?”紀永靈不理解道。
按她的理解,這個時候有錢人家的公子哥學業都是看得比較重,哪怕是去外地,也是要拜訪當地名師書院才是。
林生文立即搖頭:“饒了我吧,雖然我爹打我出生就希望我能走文人的路子,可是我真不喜歡死讀書啊,更不喜歡做個酸腐的文人。”
“身在福中不知福!”紀永靈搖搖頭,繼續彎腰撿酸棗。
突然她想到什麼,又直起身問:“林生文,你念過些啥書?”
林生文高傲地揚起下巴,道:“雖然小爺不喜歡唸書背書,但是小爺我也是博覽群書的人。所以你問我念過什麼書,我只能告訴你,不管是前唐後漢,還是太祖成祖,小爺是無所不知,無所不精。
就連那四書五經,我也是翻過七八十遍。像那吟詩作畫,文章算學,那都是小菜一碟。你不要看我長得瀟灑俊朗,儀表堂堂,其實我的能耐多到數不完。”
紀永靈抿嘴暗笑,真是個臭屁的少年。她才不信這廝能把四書五經翻上七八十遍,怕是那種遇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