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想通的人肯定會像你這樣想,願意去挖這澇池,但是想不通的人肯定不願意出力,覺得自家吃虧。”
紀老爺子皺著眉想了想說:“這樣,反正咱開春要蓋房,無論是打基子,還是夯院牆,都得用土,我看咱先帶頭去挖澇池比較好。咱先挖淺些、小些,到時候村裡人往嫋裡搬的多咧,再組織人在秋裡天的時候往深的挖。”
“哎喲,天神爺哩,凍死咧,凍死咧!耳朵差點凍的能涼調(涼拌)咧。”紀滿川和紀滿慶給水窖裡推完雪,捂著耳朵進來,喊叫道。
“快上炕,暖和著去!”楊氏叮囑著,順便把爐子的蓋子掀開,讓火堆的熱氣往窯裡散了散,好讓窯裡再暖和些。
紀滿慶擠過來爐子旁,伸手在火上烤了烤,才說:“娘,你還叫我明兒去我二姐家,路上這雪厚的,一腳一個窩,拔都拔不出來,咋去呀?”
“過兩天再去吧,也不急於一時。”紀老爺子說道,“水花這女子,性子真是從碎倔到大。上回滿川滿慶去接春香和娃過來挪窩子,這女子就不肯回來,如今天兒這麼冷,更不會回來咧。”
楊氏嘆口氣,說:“就是說麼!這女子性子就是太強,和旁人較勁就和自個較勁。這些年雖說田家沒給水花少吃少喝,但是人這心裡一直不暢快,能自在嗎?
這田老婆子也真的是,哪怕再怎麼不喜歡水花和春香,春香生下的娃娃總是她的頭一個重孫輩麼,不給娃娃過滿月也就算咧,連雞蛋都不給春香吃,也不讓孝坤回來看娃。你說當老人哩麼,咋能這麼做事來?”
紀滿川嘆氣說:“娘,我看我二姐這回肯定也是不會回來的,我二姐的性子,不是那麼輕易變的。這回咱送些東西過去給娃娃就算咧吧。”
賈蓉花也說:“娘,把永安的碎衣裳給福生拿幾身過去吧?”
楊氏想了想紀水花的性子,只能點點頭,說:“那就拿幾身永安的衣裳,再給拿些雞蛋吧。如今家裡光景不那麼緊,雞蛋攢得多,除了給幾個娃娃留些,其他的都拿過去給你二姐吧。”
“奶,我也想跟我爹他們過去看看我春香嫂子和娃娃。”紀永靈出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