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豐收面帶笑意地點點頭,表示贊同,餘旺地則是一臉崇拜和羨慕看著紀永靈。
紀永靈面不改色地搖搖頭說:“是學了一些皮毛,但是離坐堂大夫還差得遠哩。”
她心裡清楚,她雖然在醫學院校學了八年,在臨床待了幾年,但是學的都是現代醫學知識,中醫方面只能說知道一些中草藥,背過一些方劑,但沒有系統地學習過,離入門都差的遠。
在沒有現代化檢驗裝置和檢查儀器的時代,她那些現代醫學知識幾乎沒有用武之地,充其量也就能當個保健醫生,給人一些醫療建議,治病開方還得靠老祖宗傳下來的中醫。
紀滿川不以為意,繼續有點得意道:“這丫頭就是謙虛,臉皮薄,不喜歡別人誇她。姐夫我跟你說,前些日子六叔家的孫女,還有拴柱媳婦孃家兄弟,得了那個豬的啥蟲病,都是我靈兒給治好的。”
紀水草端著煎好的藥走進來,見大家都面帶笑容,也會心一笑:“哎呀,永靈真是越來越出息咧,都能給人治病開方子,看來以後咱家得出個神醫咧。”
紀永靈無奈笑著搖搖頭,這叫她這咋解釋。她能說,我除了會背幾個方子,根本不會加減用藥嗎?
紀滿川突然想起什麼,說:“大姐,都忘和你說咧,咱家茅坑子改咧,把灰圈子和豬圈分開咧。以後你們要養豬,也得把豬圈和灰圈子分開,就是為了防那個豬的啥蟲病。”
“豬肉絛蟲病。”紀永靈補充道。
“對對,就是這個豬肉絛蟲病。旺地,走,趁著三舅在,咱倆把茅坑子給你拾掇拾掇。”說完,就帶著餘旺地去了外面。
紀水草看著餘豐收將碗裡的湯藥喝完,喊隔壁的女兒將做好的藥囊拿過來。
餘麥苗拿著包袱進來,小心地攤在炕上開啟。
紀永靈取出其中的兩個藥囊,見針腳細密整齊,和賈蓉花做的樣品相差無幾,滿意地點點頭。
餘麥苗見紀永靈點頭,便放下心來,說:“永靈姐,這是娘帶著我和妹妹熬夜一起做的,應該能交工吧?”
紀永靈微微笑道:“做得很好,大姑針線好,你和水芹工夫也不差,這些我都帶走,待會我把銀錢給大姑。”
餘麥苗和餘水芹兩人聽得眼裡冒光,兩人相互拉著手,激動地晃了晃。
紀水草也樂呵呵地說:“給啥銀錢啊,你只管拿去就成,先給城裡貴人交完貨再說。”
紀永靈已經從口袋裡數好六百文,放在紀水草手心裡,說:“大姑,這是家裡的生意,我給各家都先結算的,您拿著,我也不多給,這是您和兩個表妹辛苦換來的。”
紀水草看看手裡的銅板,有些不好意思,說:“那還你爹給你姑父抓了藥呢,花銷都沒算給你爹。”
一旁的餘豐收補充一句:“還有永靈另外給我的藥,一定很貴,你看我喝完立馬就好多咧。”
紀永靈搖搖頭,說:“大姑,姑父,我爹買藥是他自願買的,而且這錢是我奶非要掏的,所以不用給我銀錢。我給我姑父的那份藥也沒花錢,更不用給我銀錢。”
“這——”紀水草為難地看看紀永靈,又看看餘豐收。
餘豐收嘆口氣,說:“娃她娘,這些錢你先收下吧。滿川和永靈的情,咱記心裡,以後再慢慢還。”
“永靈姐,你真好。”餘水芹開心地說道。
“永靈姐,你這頭繩真好看,襯得你更好看咧。”餘麥苗有點羞澀地望著紀永靈紮在頭髮上的紅色繩子道。
紀永靈扭頭看著自己頭髮上的紅繩子,有點不解,不過就是普通的麻繩用顏料染了色而已嘛,是胡喜容非要給自己綁上的。
不過在這個物資極度匱乏的時代,對於農村姑娘,能有一根紅頭繩估計也是挺奢侈吧。看來回去可以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