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寧發出殺豬般的嚎叫聲。
紀永周見他爹動手,嚇得想快步跑進院子,結果還是被他爹一把抓住,“piapia”幾條子下去,也是哭嚎得撕心裂肺。
.......
趙家莊附近的觀音廟裡。
“師父,您最近為何不再給人施藥了呢?”黃道婆的徒弟金荷花問道。
黃道婆點好香,插入香爐,拉長聲音緩緩道:“物以稀為貴,好貨待好價。”
金荷花佩服地衝黃道婆拱一拱手。
黃道婆轉身朝廟門外望去,問:“秋菊去了多久咧?”
金荷花也伸頭朝外一瞥,說:“看時辰差不多該回來咧,可能有事給耽擱咧。”
不一會兒,從外面跑進來一個穿著破爛,一臉髒兮兮的女子,仔細一看,便知是前些日子在老紀家要給賈蓉花驅邪的黃道婆徒弟之一銀秋菊,她進門就先端起角落桌上的茶壺,“咕咚咕咚”喝了起來。
金荷花滿臉嫌棄地問:“秋菊,打聽個事你咋去了這麼久?”
銀秋菊用袖子擦一把唇角,說:“哎呀我的娘哩,可累死我咧。這些媳婦婆子,一個事傳來傳去,全跑樣咧,害得我跑了好幾個村子才把訊息打聽全。”
黃道婆坐在上首椅子上問:“都是咋說道的?”
銀秋菊大咧咧地往左邊下首椅子上用力一坐,咂巴一下嘴,大有說書先生的範,說:“確實是牛家莊老紀家賣的打蟲藥,就是咱上回去給驅邪的那個紀老二家裡,他家的碎女娃,挺靈的,據說得了之前討飯來的一個醫館婆子的真傳,算是關門弟子吧。
她這藥給村裡娃娃不要錢,一人只有一碗,外人要買兩文錢一碗,必須帶娃娃上門去喝,一個娃娃只能喝一次。”
金荷花突然說:“那個碎女娃我記得,那天一身土茫茫、灰撲撲的,長相沒看清。”
銀秋菊端起手邊的茶碗又喝了一口,再次說道:“說是牛家莊有娃娃肚子疼,喝完就好咧,別的村也有肚子疼喝完藥就好了的,也有本來不疼,去喝一碗買個放心的....打聽到的基本就是這些。”
黃道婆沉思一下,問:“這麼說來,咱們是無法拿到這藥了?”
銀秋菊點點頭:“完全拿不到啊,他們村發藥的時候,都是一個娃娃一個娃娃的當面排隊喝,不讓帶回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