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剩啥了。就算有,也都老得很了。”
“讓兩個娃娃去靠陰面的坡裡尋尋看,也沒有其他啥辦法,只能這樣子。”說完,紀老爺子又回到蘋果樹下。
紀永寧和紀永周兩個皮孩子接到任務,拎著布袋子準備出門。
紀滿慶無意瞅一眼兒子,立刻拉下臉,喊道:“永周,你溝子上是長了長蟲(蛇)嗎!一直拿手摳哩!”
紀永周正用手在扯屁股上的褲子,一聽他爹罵他,委屈巴巴地說:“爹,勒腚溝,勒腚溝哩——”
“啥?Let it go,Let it go?”
紀永靈瞳孔擴大,緊張地盯著紀永周,心裡思索著,難道是自己啥時候胡亂唱歌,被紀永周學了去?不能啊,她不是愛唱歌的人啊。
紀滿慶也疑問道:“啥?你說啥?”
紀永寧趕緊替弟弟回答:“爹,永周是說褲子勒溝渠子哩。”
原來如此,紀永靈放下心來。
紀滿慶無語道:“勒溝渠子就說勒溝渠子,還弄個勒腚溝,奇奇怪怪的。”
紀永周翻嘴道:“爹,二蛋說這是人家京城一帶人的說法,把溝子叫腚。縣裡讀書人現在也這麼叫,嫌咱直接說溝子太土咧。”
紀滿慶抬腳就要脫鞋扔過去,罵道:“咱這地方,人老幾輩子都是這麼叫的,誰敢說叫溝子土,看我不把他溝子錘爛!”
“吭,吭——”紀滿川用腳踢踢紀滿慶,示意他注意點,有外人在。
紀滿慶反應過來,對霍志遠嘻嘻笑道:“咱莊稼人比較粗野,時常教訓娃娃教訓慣咧,一時忘了霍公子您這個貴客在哩,不要見怪。”
其實霍志遠還真有點尷尬,他也是第一次見到一個當爹的人在外人面前,這麼“直白”地教訓孩子,雖然他爹也經常在外人面前訓他,但相比起來還是很“文雅”的。
另外,讓他更為尷尬的是,他家就是京城,京城裡就是把溝子叫腚,所以他剛都有點坐不住了。
紀永寧兄弟倆跑出院子,一邊走一邊尋摸槐花。
“哥,我知道哪兒還有槐花——”紀永周又扯扯夾在屁股的褲子說道。
紀永寧嫌棄地看一眼自己弟弟,說:“你能不能不要再摳溝子咧!剛剛爹罵得還不夠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