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滿川莫名地眨巴眨巴眼睛,問:“請問公子找我有啥事啊?”
那年輕書生抱拳道:“大叔,小子霍志遠,家住縣裡,從小一直喜愛醫術藥草,今日遇見令愛幫忙識破那騙子的假鹿茸,心中實在感激,想請教一二。”
紀滿川看看霍志遠身上那嶄新的巾帽和衣衫,再瞅瞅自己身上到處都是補丁的褲褂,不好意思地蜷了蜷草鞋裡的腳趾頭,微笑道:“公子,我就是一個下苦力氣的莊稼漢,真是沒什麼可以指教公子的。今天鹿茸這事,都是我家丫頭碰巧遇上的,我啥也不懂,啥也不會。”
霍志遠繼續恭敬道:“大叔,剛剛我去了縣衙,我爹,哦不,縣令大人說了,這可不是碰巧就能識破的,一定是有紮實的藥材功底,還有機智過人的頭腦才能夠識破那騙子。另外,忘記給大叔說了,這騙子還有同夥,不過被縣令大人捉住了。”
“誰被縣令大人捉住了?”紀永靈從霍志遠身後走過來問道。
她剛跑去集市外一二里路遠的田地裡解決了一下個人問題,剛過來就看到霍志遠跟她爹在說著什麼,想著這人應該沒有惡意,便直接上前問道。
“咦?”霍志遠回頭看到紀永靈一愣,問,“你不是痴傻的嗎?”
紀永靈笑笑,她已經擦乾淨了臉,也不再裝嘴眼歪斜的樣子,所以霍志遠的問題也算正常,便回答道:“剛剛為了戳破那騙子的謊言,又怕他事後報復,不得不裝作瓜娃子,現在他都被抓了,我就恢復正常了。”
霍志遠豎起右手大拇指,讚歎道:“姑娘高明!他不是本地人,而且已經被縣令大人判了刑,事後肯定不敢報復的。”
紀永靈滿意地點點頭,說:“縣令大人公正嚴明,是我們寧平縣百姓之福。那——公子找我爹有什麼事嗎?”
霍志遠又把剛才對紀滿川說的話重複了一遍。
紀永靈上下打量一番霍志遠,見他確實是有錢人家的孩子,她實在想不出這個崇尚“萬般下品唯有讀書高”的時代,會有有錢人家的孩子熱衷於學醫識藥。
更不用說霍志遠一身月白長衫,襯得他連頭髮絲都散發著腹有詩書氣自華的氣質,一看就是熟讀詩書的科舉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