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一樣,我也不必顧及幾個娃娃的面子了,你就自請下堂,回趙家莊去吧。”
趙雲霞捂著臉,垂著淚,扭身進了灶房。
院裡靜悄悄一片。
吃飯的時候,紀永柏說:“村裡人前陣子賣草藥,跟著我三叔四叔他們掙了些銅板,所以今年買肉的人家多,買的肉也多。我回來的時候,瞅著好幾家往年割麥不捨得買肉的人家都提了肥豬肉回來。”
紀永樺聽了他哥的話,眼睛亮亮,看著紀滿囤,問:“爹,咱家還不買肉嗎?”
紀滿囤沒說話,繼續夾了一筷子韭菜,塞進嘴裡。
紀永菲看看她爹又看看她娘,撇撇嘴,繼續吃菜。
紀永樺又叫了一聲:“爹?”
紀滿囤皺皺眉,說:“今年咱家就不買肉了,等把菜籽賣了再買肉吃。”
紀永柏握筷子的手緊了緊,看了他娘一眼,繼續低頭吃飯。
紀永樺不高興地說:“為啥嗎?這陣子掙死掙活的,都要割麥咧,就不能吃口肉嘛。”
紀滿囤沒說話,紀永樺又看向趙雲霞,問:“娘,你臉咋腫咧?”
趙雲霞慌忙把一側臉旁的頭髮再往下捋一捋,遮住臉,說:“沒啥,跌了一跤。”
“咣噹!”紀永柏將手裡的碗重重放在桌上,起身道:“我吃飽咧,先去地裡拔草!”
紀滿囤嘆口氣,也放下了碗,看向紀永柏的背影,他不知道兒子是不是看出來他打了他們的娘,也不知道兒子是不是責怪他。
紀永柏大步走向院門,在路過門口的硬柴堆時,猛地抽出一根劈開的木頭橫在胸前,“啪”一聲,嬰兒胳膊粗細的木頭斷成了兩截。
院裡幾人都吃驚地看向紀永柏。
紀永柏用力將木頭扔進硬柴堆,頭也不回地走出了院子。
“哥——”
紀永樺在溝邊的一棵樹下找到了蹲在那裡發呆的紀永柏,紀永柏回頭,見是自己弟弟,說:“你咋來咧?”
“哥,你是怪爹打了娘,還是怪娘把銀錢都拿去外奶家了?”紀永樺蹲在紀永柏身旁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