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哎,這娃——”賈蓉花見紀永靈不聽勸,已經朝那攤子走去,急得直跺腳。
“這叔叔侄女倆湊一達裡(一起)就沒好事。走走走,咱趕緊跟過去看看。”胡喜容拉上三個娃娃和賈蓉花說道。
幾人又擠進那彈珠攤子前。
只見紀滿慶一副畏首畏尾,愣載載的樣子挪到攤子面前,伸著脖子去看前面的人玩彈珠,人群中不時發出嘆息聲。
“哎呀,差一點點就能中咧。”
“咋就這麼玄乎,那球明明都要彈過去咧,咋就又跌回來咧?”
紀滿慶歪著嘴角,像個二傻子似的,拍拍坐在攤子前面的那人肩膀,露出一副傻兮兮地笑臉,結結巴巴地說:“我……我……有……三文錢哩,讓……讓我玩……一把,能行不?”
攤子前那人正好把身上的幾十文都輸光了,氣呼呼地回頭,見是個二傻子一樣的男人,便沒好氣地說:“喏,讓給你。我看你這個瓜子是不是瓜人有瓜命,能贏兩個子兒不?”
紀滿慶佝僂著背,嘿嘿傻笑兩聲,磨磨蹭蹭坐在那攤子前。
他好奇地上下打量著這個彈球攤子,又朝攤主齜牙一笑,說:“我……我……先試一把……”
他用力拉動黃球外頭的拉手,黃球嗖地一下彈了出去,落在了五十文那格。
紀滿慶立刻激動拍手道:“中……中……中咧……我打中咧。”
旁邊有人提醒道:“沒掏錢的不算!”
紀滿慶吸溜一下嘴角的口水,有些不捨地遞上三文錢,說:“我……我……就……就耍一把。”
那攤主見來了個傻子,接過那三文錢,說:“耍吧,不過我先說清楚,三文錢就只能耍一把,不能再多。”
紀滿慶嘿嘿一個傻笑,又結結巴巴地問:“說話.......算話不?贏咧……給我.......錢不?”
“嘿,我常年擺攤攤,靠這個餬口咧,還能說話不算話!你只管耍!”攤主硬氣道。
紀滿慶斜著眼,吸溜一下嘴角口水,拽著黃球外頭的那個拉手,試探了幾次,才往後一拉,猛地鬆手。
“呀,這瓜子竟然中咧,二十文哎——”
“哎呀呀,真是沒想到,瓜人真是有瓜運哩。”
紀滿慶看著落在二十文框格里的黃球,靦腆地笑笑,說:“掌……掌櫃的,你……你……你看這……不……不會說話……不算數吧?”
那攤主有些困惑,本來他這支撐攤子的架子靠發球一側的桌腳是調低的,試玩的時候他會用一隻腳踩住另一邊桌腳,讓這個彈珠盤變平衡,這樣黃色球就可以落入中獎區。
如果是掏錢玩,他只要鬆開腳,不做任何小動作就成,因為桌子會自動傾斜向發球側,那彈出去的球無論怎麼玩都只會落入原處。
但是奇怪的是,現在他踩在另一邊桌腳的右腳怎麼用力都提不起來,就好像黏在那邊桌腳了似的,完全鬆不開。
他回想了一下,自己也沒做什麼啊,就只是剛剛那條腿突然像被針紮了一下一樣。
“掌……掌櫃的……錢……”紀滿慶吸溜一下嘴角的口水,齜牙笑道。
那攤主沒好氣地掏出二十文遞給紀滿慶,抬手準備去抱那條動不了的腿,可是手剛伸下去,手也像被紮了一下一樣,疼得他立刻縮回了手。
咋回事呢?
彈球攤主來不及細看思索,紀滿慶又遞上了三文錢。
“哎呀,五十文。這瓜子又打中五十文!”周圍人興奮地驚呼道。
“掌……掌櫃.......錢.......”紀滿慶斜著一隻眼,猥瑣地笑道。
那攤主不情願地掏出五十文,這次紀滿慶只收了四十七文。
“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