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來來,女娃兒們,跟我走,站在男娃兒的邊上去。”紀永靈拉著紀永茹,帶著一群女孩子到了場裡。
林生文正教這些娃娃唸了幾句《孟子》,要是在學堂裡跟著先生唸書,一時半會兒肯定學不到《孟子》。反正村裡這些娃娃如今也不是正經讀書,背書嘛,碰上哪個背哪個,不講究先後順序。
他見紀永靈帶著一群女娃娃過來,停下唸書的聲音,問:“咋?把這些女娃娃都帶來弄啥?”
紀永靈嘿嘿一笑,臉上盡是憨厚,說:“林先生,一隻羊是放,一群羊也是放,男娃是教,女娃也一樣教。不如,你讓這些女娃兒一起在場裡跟著念幾天書吧?”
林生文兩手背至身後,瞪眼道:“這成何體統!自古學堂裡就沒有女子一說!”
“嘿嘿,咱這是碾麥場,又不是學堂,不用講那些禮教綱常。而且你都是我們牛家莊開天闢地的頭一位教書先生,咱就嫑恪守古板咧。你想想看,我們這些地裡刨食的莊稼漢,女人家還不是和男人家一樣春耕秋收,那地裡的活,離了女人家根本做不完!人常說,女人能頂半邊天,離了婦女沒吃穿!你想想,是這個理兒吧?”紀永靈笑得一臉殷勤,說道。
“誰說的女人能頂半邊天?我咋就沒聽過?我只知道一個家裡離了男人,天就塌了,從沒聽過女人還能頂半個天。”林生文疑惑道。
紀永靈心裡嘀咕,你沒聽過是正常,不過臉上還是維持憨厚老實的笑容,說:“是一個偉人說的話,不過這不重要。重要的是,女人確實很重要。
你想想,我們西北時常有韃子打過來,還有各地的土匪會流竄過來,我們女人家都得跟男人一樣,上去跟人廝殺哩!不然我們西北早成異族的天下咧。”
“對著哩!我娘說我們寧平縣的女人可不慫,也不能慫!”紀永茹點著小腦袋,完全贊同地說道。
“就是這個理兒!”紀永靈摸了一把紀永茹的小臉蛋,繼續說道,“女子雖柔,卻也有堅韌的一面。在咱們這西北邊陲之地,誰家不是靠女人撐起半邊天?我們寧平縣的女子,從不輸於男子,無論是耕田種地還是打仗養活娃娃,都能頂起這片天。”
紀永靈的最後一句話觸動了林生文,他想起了家裡的祖母和母親。父親和兄長們常年鎮守西北,家中的大小事宜都是由祖母和母親操勞,只有祖母和母親經管好了家裡,父親和兄長們才能無憂的安心在外征戰。
所以,女人確實挺重要的。
“看你說得這麼好聽,就給你這個面子吧。難得你這麼一個生冷硬倔的人,叭叭地說半天軟話,估摸臉都要笑僵了吧?行了,就讓這些女娃娃們在這裡一起跟著學吧,反正也沒那些酸腐的老學究在這裡吵鬧。
不過我醜話說在前頭,後頭練拳腳功夫可是要吃苦的,她們要是受不了苦累,可不能哭鬧啊,我最見不得女子哭哭啼啼。”林生文裝作一臉不耐煩地答應了下來。
紀永靈眼裡都是亮光,忙點頭保證:“她們要是受不了,我會讓她們自行離開,絕對不在你面前哭一嗓子。”
林生文無所謂地點點頭。
紀永靈回頭對身後的女孩子們說:“好好跟著林先生學文學武,以後咱也可以跟男子一樣,赤膽上陣殺韃子,灑血疆場祭長安!盡一盡我們身為女子的本分!”
紀永梅和其他幾個女孩子叫嚷著:“我們絕對不會叫苦叫累,我們要殺土匪,殺韃子!”
“‘赤膽上陣殺韃子,灑血疆場祭長安。’這是誰寫的詩,我為何從未聽過?再說女子的本分不是生兒育女和持家嗎?怎的就成了殺土匪、殺韃子了?”林生文疑惑道。
紀永靈並未回答林生文的問題,她繼續面朝女娃娃們說道:“好!有土匪殺土匪,有韃子打韃子!不過在此之前,無論是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