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夫人勉強點點頭,吩咐黃道婆道:“雖說你不擅長這方面,但是應該也有不少調補的湯藥方子,不如你給開些方子也成。”
黃道婆舔了一下上頜,思量到,如果讓她直接送藥粉過來,她一定會立刻答應,但是讓她寫方子,可真是為難她了。
“夫人,不如我給大小姐畫一道符,如何?”
郭夫人有些倦意,身子往後靠靠說:“也罷!不如你多畫兩道符,一道保佑平安,一道保康健。”
黃道婆立刻答應,攤開包袱,就開始研墨揮筆。
從同知府出來,黃道婆回到住處時,天色已經黑盡。她疲憊地洗了臉和腳,剛爬上炕,金荷花和銀秋菊就進來了。
金荷花一副神秘兮兮的樣子說:“師父,街裡出了一樁怪事。”
黃道婆靠著牆,懶懶地問:“啥怪事?”
“聽說街裡豬肉鋪子的一個貓,夜黑(昨晚)在一個算命的半仙鋪子門口和房頂叫喚了一晚上,叫的瘮人滴很。然後今兒黃午(傍晚)那貓又來叫,還引來了兩隻野狗,那狗一直在那算卦半仙的鋪子門口叫個不停。隔壁鋪子拿棍把貓和狗攆走,沒一會這貓和狗又來咧。你說奇不奇?”金荷花鬼聲鬼氣地說道。
黃道婆一聽,全身的疲憊立刻散盡。
她坐直身子想了一下,說:“咱這兩日收拾一下,把事情儘快辦完,早些回去寧平縣吧。再嫑摻和這城裡的怪事怪人,不吉利!”
銀秋菊遲疑一下,問:“師父,這麼匆忙嗎?是不是城裡有啥大事發生?”
黃道婆搖搖頭,說:“每年冬裡天,都有不少凍死、餓死的。咱早些趕路,省的路上衝撞到這些餓死鬼、凍死鬼。”
“嗯。”金荷花和銀秋菊一聽師父這麼說,自然應下。
接連兩日,黃道婆都沒有出門,她讓金荷花和銀秋菊分別買好材料,自己動手製作給郭夫人和繡坊東家婆娘的太真紅玉膏。
這次她依舊只加了微量的輕粉,砒霜她是一點都沒放。雖然按紀家那丫頭說的,含汞的輕粉和砒霜一起可以讓人的肌膚快速變白變好。
但她還記得那丫頭說過,銀針試毒只能試出來飯食或者藥裡有沒有砒霜,而這含汞的輕粉和其他毒物是驗不出來的。好像說是砒霜煉製時有一種叫硫的東西,而硫可以讓銀針變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