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人家娃都餓得黑痩黑痩的。過了年,人家回他屋裡,他爹他娘見了得心疼死咧!”
“奶,你不覺得林生文現在這樣更康健,更有氣勢,嗎?”紀永靈道。
胡喜容也說:“就是,我覺著林先生雖然是年輕人,但是先前細皮嫩肉的,一看就像戲裡演的陳世美!如今黑痩些,加上能文能武,倒像個靠得住的男人家。”
紀滿慶嫌棄道:“你是給你娃看女婿哩嗎?還靠得住!人家林先生那腿腳功夫可是紮實滴很,只比我差一點點而已。”
“你啥意思嘛?就你喔黑腿,還好意思跟人家林先生比?先頭是誰,張嘴閉嘴都是‘溝子挨刀的’,如今倒濟熱滴很,‘先生長先生短的’!”胡喜容朝紀滿慶翻個白眼說道。
“你倆再嫑吼叫咧,趕緊做針線的去做針線,和麵的去和麵。滿慶,你不是說讓我給林先生做些玉面嘛,你手勁大,去和麵揉麵。”楊氏安排道。
紀滿慶瞪著眼珠子,問:“啥?叫我和麵揉麵,這活都是我一個大男人做的嗎?”
“男人咋就不能做咧?永寧娘人家忙著做針線掙錢哩,你今兒又沒有啥事,閒閒的,像個油葫蘆一樣,從村西頭滾到村東頭。叫你揉兩下子疙瘩面,你是缺胳膊還是少腿咧!懶得長毛哩!”楊氏提起炕邊上掃炕的笤帚罵道。
紀永靈見楊氏拿著笤帚吼紀滿慶,嘎嘎直樂。她不知道楊氏口裡的玉面是啥面,只知道做起來很麻煩的樣子,要和麵,揉麵,還要洗出來面水。
她無法想象紀滿慶一個幾乎沒怎麼沾過麵糰的人,會怎麼和麵、揉麵、洗面。
紀滿慶恬著臉,對楊氏笑道:“娘,你看我就今兒閒了這麼一陣陣,還是因為約了林先生比劃功夫哩。娘,你不能妨著我進步!再說,我平時拉土,打牆基子的時候,你咋就見不著哩?”
楊氏放下笤帚,翻個白眼:“你不和麵、洗面,我就不蒸玉面咧,這做玉米費工夫的勁大,還要細白麵,這多少年我都沒做過咧!要不是今年家裡掙了兩個,不然你還想吃玉面,你吃土去,看溝裡有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