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生文聲音裡帶著顫抖,叫嚷道:“你管這叫有點痛?你的一點可真大呀!”
虧得他剛那會兒還覺得這女子專業可靠,真是瞎了狗眼了。
紀永靈一邊收拾東西,一邊漫不經心地回了一句:“這個病換藥確實疼,我已經儘量用最快的速度給你換藥咧。這世上比你這種病更疼的病多的是,女人生娃可比你疼多咧!”
林生文疼的還沒緩過來,他吸口氣,翻個白眼,說:“說的你好像生過一樣!”
紀永靈手下的動作一頓。
她是沒生過,可是那種痛有多痛她很清楚。曾經有個女人因為痛的受不了,卻無法做剖宮產而在她面前跳樓……一屍兩命……給她留下了一輩子的陰影和一生的傷痛……
所以,上輩子,這輩子,她都不會生孩子!
永遠不會!
林生文見紀永靈不說話,有種惡作劇得逞般的快感。他忍著痛,齜牙咧嘴笑道:“你該不會真的生過吧?西北民風這麼開放,女子生娃都這麼早的嗎?”
紀永靈盯著林生文,她有種想去把他的傷口撕裂,再撒把鹽的衝動。
林生文見紀永靈眼神幽深地盯著自己,得意挑挑下巴,道:“咋,被我戳中心思了?我看你這女子心眼小的跟針尖一樣,剛剛下手那麼狠,一定就是在蓄意報復我!”
紀永靈三兩下收拾好東西,冷冷道:“我忙滴很,不像你這麼無聊,天天睡在炕上,撒都睡扁咧!再說,作為大夫,我是絕不會拿治病這事報復旁人!如果要報復,我有其他更簡便的方子,只要稍稍一出手,就可以讓你痛不欲生!你想試試嗎?”
“你這死丫頭,還狡辯!不是報復我,那你剛剛為什麼要拿棍棍在我的傷口裡頭攪和?我都感覺到了!”林生文咬牙道。
這女子剛剛那會兒撐開他的傷口,扯出沾著血肉的紗布就算了,鬼知道她什麼還要在裡頭攪和捅上一圈,最後還要倒上鹽水,簡直就是人間酷刑啊!
太痛了!
紀永靈雖然很想把這小子的嘴縫上,但是為了不必要的麻煩,她還是嚴肅而認真地解釋了一下:“我要把裡頭的膿清理乾淨,不然病灶一直長不好,你就好不了,而且這癰還會反覆復發。”
紀永靈這麼一解釋,林生文心裡才稍稍好受一些,便不再挑釁。
他瞪著眼說:“看在你這麼盡力伺候小爺的份上,那些銀錢小爺就不計較了。爺給你!不過,得等到小爺好透了才能給你,不然小爺怕你銀錢到手會謀害我!”
紀永靈搖搖頭,一臉無所謂,反正那些銀錢和酒也是她隨口一提。她給林生文治病,純粹是給霍志遠幫忙,不過要是能給她兌現診金也是極好的。
換完藥,紀永靈不打算再待,迫不及待提出告辭。
臨出門,她腳步一頓,扭頭和林生文說了一句:“你這傷口起碼要換一個多月的藥,直到裡頭的肉長出來。不過不用太擔心,應該沒有性命之憂,過幾日就可以不必日日換藥,兩天換一次就成。”
“啥?一個多月,還要這麼久?!”林生文有些絕望。這麼慘痛的事情,還要讓他反覆經歷一個多月!
紀永靈點點頭,沒再說什麼,轉身出了門。
霍志遠送紀永靈出院子,不解地問:“只要切開,如此反覆換藥,即可治好這癰嗎?”
紀永靈點點頭,說:“這個病本身並不是什麼難治的大病,方子(方法)並不難,難得是如何做好消毒和無菌,這才是關鍵。”
“懂咧——”霍志遠領悟道。
“少爺,大人請紀姑娘過去。”一個小廝過來說道。
紀永靈不明所以地看看霍志遠,霍志遠給了她一個安撫的眼神。
霍正廉昨日知道林生文腚上的癰被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