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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捉蝨子

想起後世大西北是重要的藥材產地,而現在這裡的人連吃頓飽飯都艱難,紀永靈便將知道的撿能說的,說了說:“咱西北地區氣候乾燥,光照又足,早晚溫差也大,其實很適合草藥藥用成分的積累,尤其適合種植一些根莖類的名貴藥材。像當歸、黨參、甘草、大黃這些在咱這兒都能種。”

楊氏問:“是劉阿婆給你說的?哎呀,可惜了這婆子,這麼個能人,老天爺咋就不讓人多活幾年呢,真真是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

紀老爺子嘆口氣:“娃娃啊,這種藥材的事,就不要想了,太不著邊際。咱莊稼漢種幾十畝地都吃不上飽飯,哪有閒地種藥材,痴人做夢哩。”

紀滿川說:“爹,我覺得靈兒說得有道理。你看咱上次的黃芪就賣了二十多兩,要是咱種黃芪,不比種莊稼划算啊!”

紀老爺子嚴肅道:“咱是莊稼人,種地就是咱的本分,做人要守好本分,再說咱除了種地,還能弄啥?種地是不掙錢,但是有飯吃!不種地,種別的啥東西,只有賣出去,才能換成錢,賣不出去呢?”

紀永靈知道農民的土地情結,幾千年的農耕文化,土地在農民心中深深紮下了根。土地就是農民的命根,那是最重要的存在,人離不開土地,土地是農民一切生活的起點和歸宿,也是生命的全部寄託和生存的支柱。

所以一定要種地,一定要種糧食,這是生活在這片土地上,如同紀老爺子一樣的莊稼漢畢生所求。

累了一天,紀永靈躺在炕上,想著艾絨的事,外面蛐蛐不停地叫著,叫得人心煩。紀永靈突然覺得頭皮一陣發癢,用力去抓撓,越抓越癢,越癢越抓,接著身上也開始發癢了。

實在癢得難以忍受,她起身點亮油燈,脫下里衣,湊在昏暗的油燈下一看,頓時頭皮更癢了,只見衣服邊縫裡都是密密麻麻的黑蝨子在來回爬動,還有一堆一堆的白色蟣子(蝨子卵)。

紀永靈要瘋,要抓狂了。

前世她曾經和好朋友借錢買房時,調侃道:“蝨子多了不咬,債多了不還。”可是現在,蝨子多了是真癢啊,抓心撓肝的癢,她感覺都要被這些蝨子吸乾了血。

她跳下炕,她要滅蝨!

她立刻閃進儲備倉去找滅蝨藥,可惜後世生活的現代,生蝨子的人很少,很多藥廠都不生產相關藥物了,最後只在醫藥倉找到了硫黃軟膏。

紀永靈抓狂地給身上和頭皮上抹完藥,又開始默默地在油燈下擠蝨子。

她感覺自己現在就像那蹲在牆根下抓蝨子的乞丐。捏住一隻蝨子,兩個大拇指指甲蓋用力一擠,“啪”的一聲脆響,蝨子就被壓得血肉模糊。

油燈燻黑了紀永靈的鼻子,燎焦了她額前的頭髮,她已經顧不得許多,全身心投入擠蝨子大業。

剛開始有點難以接受,後來竟然覺得擠蝨子這活有種解壓的爽感。

於是這一夜,她一邊翻動衣服,一邊“啪、啪”地擠蝨子。

一直到後半夜,高懸的月亮已經開始要落下,紀永靈才擠完衣服上最後一隻蝨子,指甲蓋都已經染成了紅色,她這才覺得身上沒那麼癢了,打了個哈欠,昏沉沉睡去。

第二天,雞一叫,紀永靈睡得深沉,突然聽到外面紀永寧和紀永周的拍門聲和喊叫聲。她立刻彈跳起來坐在炕上,抓抓鳥窩一樣的頭髮,想要立刻去剃頭。

頂著家裡人疑惑的目光,她抓起牆根的棍子,跟著練了起來,不過不同於以往,今日的她全然不在狀態,被紀永寧的棍子敲打了兩下,人才有點清醒。

今天輪到紀滿慶挑水,胡喜容也要去洗衣服,還沒等她喊紀永靈,只見一團凌亂的鳥窩從眼前飛過,她錯愕地張張嘴,嘀咕道:“這丫頭昨晚做賊去啦?咋把自己頭髮弄成這樣子。”

紀永靈顧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