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拱拱手,抱歉地笑笑,快步離去。
徐老大夫正在給另一個來看頭疼的男人扎針,所以雀斑婦人和切菜師傅的話,他全聽了去。
他想著自己前陣子也遇到一個發羊角風的男人來開藥,但是說沒說喝打蟲藥的事,估計不是同一個人。
徐老大夫想著,搖了搖頭。
扎完針,他起身,朝鋪子外面瞧一眼,對徐世榮說:“世榮,你去門口瞅瞅,能不能瞅見上次我說的那個婆子。”
在櫃檯撥算盤的徐世榮停下手指,抬頭看了看門口,哭笑不得地說:“二叔,雖然今兒有集,但是這麼多人,尋個人就像壓雪求油,哪裡就能尋到那個婆子?”
徐老大夫翹翹鬍子,不高興地說:“就是有集才讓你去看,沒集,人家還不一定來呢!”
徐世榮委屈巴巴地說:“我去尋一尋還不行嗎,二叔。”
徐世榮站在鋪子門口,兩眼無神地望著來往的人,沒尋到那個胡繼婆子的弟媳婦,倒等到了氣喘吁吁的紀永靈幾人。
原本紀滿囤拉一架子車藥材,紀永柏和紀永樺拉一架子車藥材,紀永靈幫忙在邊上推車。
結果幾人剛出門,就碰到了拴柱,他死活要幫忙拉一車藥材,最後就是兩個大人拉車,三個小的輪流推車。
徐世榮見幾人拉著滿車的藥材,高興地上前幾步,拱手道:“哎呀,永靈來咧,這辦事真是太麻利咧,快進來歇歇。”
紀永靈拱手還禮:“多謝徐東家,這是我的兩位叔伯和兩位哥哥。”說著,一一介紹了紀滿囤幾人。
除了紀永樺之前來過徐氏醫藥館,和徐世榮打過交道外,其餘幾人一聽徐世榮是徐氏醫藥館的東家,還向自己行禮,簡直受寵若驚,手忙腳亂地向徐世榮拱手回禮。
徐世榮擺擺手,嫌棄地對紀永靈說:“還叫什麼東家不東家,多見外,都說了以後叫我徐叔。”
紀永靈笑笑:“徐叔好,那以後我就不客氣咧。”
“好說好說,快進來。”
幾人把車推到後院,便開始卸貨。紀永靈把一麻包一麻包的藥材搬一一開啟,由徐世榮進行核驗。
徐世榮見這些藥材收拾得乾淨整齊,品質都不錯,便讓藥徒稱重,自己和紀永靈在邊上說話。
“昨兒王掌櫃還派人來,問起藥材和藥囊情況,說是南邊傳來訊息,這次水患面積又擴大咧,好多百姓流離失所。哎——”徐世榮嘆氣道。
紀永靈擰著眉頭,每次的天災都可能引發社會的動盪,流民、匪寇橫行鄉里,甚至引起戰亂,威脅朝政。
雖然她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朝代,好像和她所學的歷史雖有相似,卻又不同。
但是古代的朝代更迭大體相似,頻繁的天災總對一個朝代造成毀滅性打擊,一旦戰亂四起,那將民不聊生。
雖然她現在所處的寧平縣,這兩年沒有經歷大災,但是靠天吃飯,小災小旱也是常事,加上生產力又處於低下的時代,一旦政局動盪,升斗小民必將裹挾其中。
徐世榮見紀永靈表情凝重地思考,卻不說話,只覺得這孩子年齡雖小,卻也有種憂國憂民的憂鬱氣質,便安慰道:“娃娃,你倒不必太過擔憂,朝廷已經派人賑災咧。”
紀永靈心中呵呵,所謂“禍不單行,福無雙至”,天災往往與人禍接踵而至。這個落後的時代,即使有人賑災又如何?貪官汙吏們仍然會不顧百姓死活,只顧自己如何盤剝貧苦百姓,這就是比天災更可怕的“人禍”。
紀永靈看著院中忙碌的幾人,長嘆一口氣道:“王掌櫃是不是準備分批運送藥材過去?”
徐世榮笑道:“被你猜著咧,這兩天有南邊鏢局要押送一批貨物回去,王掌櫃安排人同行。”
紀永靈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