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紀永靈聽了這話,心裡一暖,笑著說:“四叔,我不會質疑你的為人,但是這長相嘛……”
“哈哈,你看,連娃娃都知道你喔長相蠻的,已經沒有啥值得質疑的地方咧。”胡喜容哈哈笑道。
“哎,你這婆娘,看我把你一捶搗死!”
可能是因為去年胡喜容孃家以及賈蓉花娘家早早跟著老紀家用上了堆肥,今年青黃不接的時候,胡喜容大哥倒是沒來借糧。
家裡新拿回來的鑼鑼也開了張,做了第一頓玉面。
可惜這個時候天還是挺冷,地裡種不了菜,所以玉面裡沒有蔥花、韭菜。但是楊氏給玉面裡放了一些醃的鹹韭菜,吃起來倒也別有一番風味。
反正家裡也不是經常吃玉面,那一副鑼鑼不會經常用。紀永靈提議讓胡喜容大哥先把鑼鑼拿去做玉面,在集市上和她大舅一起擺個攤子。
胡喜容知道這鑼鑼可是花了幾兩銀子的大價錢才買回來的,死活不肯要。
後來紀永靈說,這鑼鑼不是送給胡喜容大哥,而是借給他,等他掙了錢,再做一副新的還回來。
胡喜容這才答應下來。
紀永靈知道,孃家過得艱辛,身為外嫁的女兒,胡喜容也是惦記的。
反正自己又不費什麼力氣,一副鑼鑼而已,順手幫一把的事。
大家好,才是真的好。
春光明媚三月天,早春已至,麥苗返綠,溝壑裡粉白的杏花陸續競相綻放。
牛家莊的窯洞、麥田、杏花和炊煙裊裊,在暖陽的映襯下,構成一幅春意盎然的古樸畫卷。
與後世的花開代表浪漫不同,村裡的春天沒有浪漫,只有忙碌,因為花事常常與農事相連。
莊稼漢可說不出“花開成海,思念成災”。他們只知道,花開了,該耕種了,再不耕種,來年就要餓肚子了。
於是,一年的忙碌就這麼開始了。
可是,種玉米、高粱的田地都已經耕好,經過反覆挑選的種子也已經從囤裡取出,做好了入土的準備。但早春的頭一場春雨卻遲遲不來。
天不下雨,玉米高粱種不下去,急得牛里正、紀老爺子這些老人個個都吃不下飯、睡不著覺,嘴角直長泡。
看來又是一個旱春。
好在,大家煎熬了好幾日後的一個夜晚,一場貴如油的細雨悄然而至。
雖然是毛毛細雨,才將將打溼地皮。但是聊勝於無,一大早,家家戶戶,老老少少都抓緊時間,趁著土壤的墒情,下地播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