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可以得到米粒灸的細絨。
而且這種加工必須是在晴天,好在黃土高原乾燥空氣溼度不大。不然這艾絨越純細,吸水能力就越強,最後香味就越弱,甚至會有陰腐味兒。
這種傳統制作方式耗時較久,也很辛苦,如果能在一些步驟上進行改進,應該可以縮減不少時間和人力成本。
想好程式,紀永靈便決定明天就開始嘗試製作。
可能是因為白天紀滿慶父子帶來的歡樂太多,這一晚,紀永靈竟然忘了昨夜抓蝨子的困與乏,一覺到天亮。
早上,剛練完棍,紀永茹就被楊氏抓去篦頭髮。
楊氏坐在窯洞門檻上,紀永茹坐在楊氏的鞋上,被楊氏夾在兩腿之間。
楊氏抓著小丫頭的頭髮,用篦子一篦子一篦子沿著頭髮狠狠的往下梳。
不知是篦子實在太細密,還是因為小丫頭幾天才洗一次頭,頭髮太乾澀。總之,每一篦子下去,小丫頭都會痛得捂著頭皮掙扎著直叫嚷。
“我不要篦咧,頭皮太疼咧!”
楊氏不為所動,一把撈住準備掙脫的紀永茹,兩腿彎曲,繼續夾緊。
她皺著眉,“呸呸”往篦子上唾兩口唾沫,說:“忍一忍,一會兒奶就給你把蝨子和蟣子抓完咧,抓完頭就不癢咧。”
紀永茹還是忍不住叫嚷:“疼疼疼——”
楊氏淡定地把沾滿一串一串白色蟣子的篦子拿給紀永茹,說:“看到了麼,這麼多蟣子,還不知道多少蝨子,頭上的血都叫蝨子喝光咧,以後你就成瓜女子,找不著婆家哩!”
紀永茹一聽,立刻咬著嘴唇不叫嚷了,但還是疼得流下了眼淚。
很快篦子上篦下來幾個黑亮的大蝨子,楊氏把篦子抖一抖,蝨子就跳到了楊氏磨得泛白的大腿補丁上。
這些活著的黑蝨子四處逃竄,被楊氏眼疾手快地捉回,並且一個一個在楊氏的兩個大拇指指甲蓋上,“咯嘣咯嘣”地接受了死刑。
最後,總算篦完。楊氏用手扒拉扒拉紀永茹的頭皮,像完成了自己的得意大作,滿意點點頭,鬆開腿,放紀永茹自由。
紀永靈看著楊氏拿著篦子歡快地與蝨子鬥爭,她似乎覺得篦到蝨子的楊氏,身上散發著濃濃的成就感,她身子不由得打一個寒顫。
“過來,靈兒,到你咧!”楊氏拍拍大腿上的補丁,笑眯眯地衝紀永靈招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