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永靈又問:“那你和我叔都是跟孩子們一起吃的飯嗎,吃的東西一樣嗎?”
張保慶強忍著喉嚨的噁心,滿身煩躁地說:“吃的都是一樣的,就是我倆多吃了一點點補藥。”
“啥補藥?藥還有嗎?”紀永靈著急地問。
既然這兩人沒有甲亢病史,那麼可以排除甲亢危象。
那麼張保慶夫妻二人的表現只能用吃多了甲狀腺素片來解釋,但是古代又不可能有化學藥品,難道是什麼她不知道的中草藥,效用可以強到與甲狀腺素片一樣?
作為曾經的科研狗,她急切地想知道答案。
雖然這個時代即使有重大新發現,也沒有ScI可以發,也不會有科技進步獎。但是如果有藥物確實有甲狀腺素片的作用,那也可以收集起來、記載下來,萬一以後有甲減(甲狀腺功能減退症)的患者需要呢?
張保慶擺擺顫抖的手,說:“沒咧,本身就不多一點,先頭我這婆娘沒放好,讓耗子偷吃了大半。我說這幾天收麥出了大力,把人累紮實咧,所以今兒拿出來補一補,都吃咧。”
張保慶婆娘瞪著一雙銅鈴大眼,激動地問:“咋?難不成是這藥被那個驢日的哈慫給下了毒咧?我的老天爺呀,咋不把那個狗慫下個雷給劈死.......他先人把人虧得多咧,咋能下這麼個哈種(壞種)來!”
紀永靈忙插話:“嬸子,應該不是你的藥被下毒,可能是你那藥本身有問題。這到底是啥藥啊,你給我說說,我看還能尋著一樣的不?”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那藥絕對麼麻達!”張保慶婆娘斬釘截鐵地大聲吼道,“這是我娘給我說的獨門偏方,咋可能是藥有問題。”
張生急得不行,說:“到底是啥藥,你們倒是說啊!我專門請人家紀家侄女上門給你們倆來看,你又不說到底是啥藥,人家咋給你看!你們要看就科利馬擦的說是啥藥,不看就趕緊尋個爛草蓆,準備刨坑辦後事!”
紀滿慶撇嘴,嘲笑道:“是不是怕我們知道了你家的偏方?叫我看,你們就好好守著你家的偏方,繼續在這難受著去吧,也不用麻煩我侄女給你們看咧,等把肚子裡的惡水(髒水)吐完就好咧。”
張生也站起身,大聲道:“那你們就在這熬著吧,等熬畢咧,直接拉到地裡,捂兩鐵鍁黃土埋了,就算逑咧。”
張保慶婆娘掙扎著想要起身,說:“他大伯,就叫紀家侄女按上次給我家豬治的那個方子,再給我倆治一遍,肯定就好咧。”
張生見狀,氣不打一處來,扔下一句話:“反正你都拿你當豬看,我還管這閒事弄啥哩!你能撐住就熬著,撐不住,是去叫娃娃把你背到縣裡看大夫,還是拉到坑裡填的埋咧,你自己看著弄。”說完,扭頭就要走。
張保慶急得要哭,想站起來,結果身子一歪,倒在地上。
身邊的幾個孩子瞬間號哭了起來,著急忙慌地去攙扶張保慶。
張生氣急敗壞地跺一下腳,扭身又回來,蹲在張保慶身旁,咬牙罵道:“都是些犟種,你那偏方得是個金疙瘩?是打算抱著跟你一打裡(一起)埋到土裡去!”
張保慶突然兩手顫抖,緊攥住張生的胳膊,緊張地說道:“大哥……我.....我這眼窩咋好像看不清咧.....你.....你剛說了啥.....我這耳朵‘嗡嗡’的,沒聽清你說了啥。”
張保慶婆娘也開始揮舞著手,對著面前的空氣一頓亂抓、亂打,兇狠地放話道:“你這狗日的再來!你來,看我捶不死你!你上次差點害死老孃的豬,這次又想害死老孃的人!看老孃一把不拍死你!”
紀永靈心裡咯噔一下,這兩人症狀又加重了。
一個出現了視物不清、耳鳴,另一個出現了幻覺。
她已經無心